再過一瞬,眾人都是步履踏出,直直踩在腳下那堅實的土地上麵。身後的空間此時才能略微觀得一點點全貌,卻是一個封閉的罩子一般的空間,自上而下自成一個係統,這個係統並不穩定,方才便正處在奔潰的邊緣,又恰巧被眾人趕上了。截在這個當口,心中自然便是十足地慶幸,又似乎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所安排似的,眾人也不再暗自神傷地瞎想了。紛紛微微盤坐下來,以氣養息幾分,便是成就了一時的心態,直至此刻。
也不去看那身後已經坍塌的空間,不去想方才在這空間之中受到的困窘局麵,一心便是繼續向前行了。瀾破天和白凡依舊是昏迷著,此刻其實最為合理的方案就是將這二人丟棄在此處,放任其餘三人獨自離去,因為那二人身體已經力竭,並沒有很高的利用價值,加之整個過程之中,剩餘三人也是消耗不小,紛紛處在力竭的邊緣,便更不宜攜帶著無法自主移動的兩人前行了。
可是此刻卻又是注定不會有人這麼做,甚至於連這般想都不會。若是放在之前,和青龍幫幾人素昧平生的時候,李放或許會有這般的想法,玄夜可能也會有這般這想法。如今,在經曆了真正生死之家今年的考研的時候,便是全然不會了。且不說若是以怨報德,自己的道心不會好過。單單是那旁側同樣力竭的吳起,就會將他們記恨一輩子。更何況,那瀾破天可是這宗門遺址之中的那位前輩的欽點之人。隻有循著他的腳步,才能收獲更大的利益。故而於情於理,三人還是將那二人老老實實地捎帶上了。
眾人還未從深深的力竭狀態之中回轉過來,隻好略微伏地調息好一會兒,方才站起身來。關於對那兩人的捎帶問題理,應是由李放和吳起兩個男子為之的。可是眼看著那吳起休養了好一會兒之後,還是氣息紊亂,雖然他不說,也看得出來他在方才那空間之中受的傷不比瀾破天二人小,隻是意識暫時清晰罷了。見到此狀,玄夜便自告奮勇地提出瀾破天由她來扛。
李放略有遲疑,又似乎另有想法,不過最終是沒有說什麼,同意了她的請求。便是自己率先俯身背起白凡來,便是大步往前走。其實他的情況也不好過,用力邁出幾步之後,整個人的身形便顯得有些虛浮了,可是他依舊強撐著向前行去,算是給眾人打個樣了。
玄夜也是毫不含糊,頓時秀眉一顰,朱唇一抿,便是秀臂翩翩將地上那瀾破天抬了起來,扛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雖然她此時的狀況也是很糟糕,不過至少要比其餘四人好上一些,先前因為恐懼,受到了李放的照拂,倒是並沒有受什麼傷。
吳起站在一旁,卻是半天不動,臉上多少有些窘迫的神情,自己居然讓一個女眷再在記得麵前出力,而自己卻隻能劃水。可是他雙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最為清楚。他知道眼下的決定便是最好的選擇了,再躊躇了一段時間之後,便也緩緩地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一行人的身影漸漸從那個藍色屏障周圍遠離,逐漸成了一個個細小的光點,有過幾時,便是完全隱隱不見了。
此刻又是虛空之中一陣恍惚,那南宮訣的身影便漸漸浮現出來,他此番倒是沒有察覺到那些少年前進的身影,隻是在自己的內心之中受到了什麼預示,遂而來到此處。
“方才那空間的陣法完全碎裂了......”南宮訣略一沉吟,便是喃喃一聲,“它雖被毀,我還是看得出來些許端倪的。那不就是上古奇陣中的青天聚水陣麼?可是它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啊?難不成這般空域之後有著什麼有趣的東西值得它來守護不成?”
“雖說萬物皆有其靈,可那昊鋒殘片若是存在於此,其等級威壓勢必會高於其它,可是我細細尋找之後,卻是那種威壓感覺皆是如出一轍,最高之物不過天平。是它自己將氣息收斂了,還是我的感知真的已經遲鈍到了這個地步?”南宮訣明顯心中有著極大的疑惑,此刻鬱結在心頭。他能夠找到此處,靠的並非是對於昊鋒殘片的念想,而是感受到了空間之中的異動才至的。他先前已經在這片空間之中細細尋找了一遍了,憑著他那天生的冠絕整個北域的洞察力。他敢確信,這片空間之中沒有天品之上的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