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秦陌風,此時完全暴走了,在自己的注視下,自己的最強技能對對手一點用都沒有,換做是誰都不會多爽。他起初隻是佩服對方運氣好,碰到的都是虛影,可是漸漸得也發現了不對。因為自己的殺招自己自然清楚,此陣雖然是虛實交錯,但是虛部堪堪占十之一二,絕不至於被他碰到如此多的虛影。於是他慌亂了,而弱者應對慌亂的最常用途徑一定是癲狂。
隻見他不要命一般用指甲將動脈劃破,殷紅的鮮血便爭先恐後地噴湧出來。瀾破天知道對方急火攻心,連精血的來不及凝出,才會采取這種喪心病狂,急火攻心的殘暴方式。但心中也不敢怠慢,他不要命,自己還是要的……
一團混雜的血,飛速在長空之中劃過,頃刻間融入那漫天戟芒之中,並且秦陌風手上動作不停,一連噴出好幾團血霧。直到他一條手臂完全失血,才堪堪停手。而那血也確實起到了一些效果,原本泛著深青色的戟芒,在核心處成功地泛起些許的暗紅色光芒,氣勢也果然如嗜過血一般,殘忍的氣息畢露無疑。原本被瀾破天逼得雜亂無章的陣法,此時也又井然有序起來。每一部分都被戾氣洗煉得十分厚重,速度雖然變得更加緩慢,但是威勢與之前依然不可同日而語。
看著秦陌風低垂著的鮮血盡失的左臂,圍觀群眾們既沒有同情,也沒有敬佩。因為此時緊張的戰局已經讓人們無法分心去顧及這些。
另一側的瀾破天終於收起了最後一點輕鬆的神情,雙眉緊簇,直視著前方。先前憑借自體內喚出赤印,在周身形成一層皮下焰甲,加之對方的力量被自己所分散,單一攻擊實在不值一提,自己才可以如此淡然地輕鬆化解。而如今則不同,每一柄淬過血的戟,都給他不小的壓迫,雖然力量依舊是分散狀態,但是單單憑借那層焰甲他沒有絲毫的信心去擋下哪怕一柄戟。
隻見瀾破天終於結出了此番的第一個手印,他右手平行一個小周天,左手六芒正位。轉而又化為陰陽之印,點化之間,周身氣勢又是鬥轉星移,皮膚表層,一層若有若無的氣甲緩緩連接而成,內貌的赤紅顏色也通體越發變深了起來。雙眼異常堅定,直直盯著前方,眼神掠過秦陌風癲狂的表情。
“嗬嗬,不就是加了一層龜殼麼?還妄想擋住我的攻擊!真是可笑!”他說著便不再有絲毫的遲疑,將那戟陣向前一推,威壓一震,風罡一凝,可怕的氣勢向著瀾破天直衝而去。
“叮當,叮當……”隨著那一柄柄戟影,打擊到瀾破天的氣甲之上時,終於有聲音傳揚出來,不像是想象中的一剛入柔,反而像極了兩方金屬間的碰撞。那血色的戟一碰到氣甲便顫抖一番消散而去,那甲在每次碰撞之後,也是微微顫抖,多少受到了損害。很多人已經看得十分分明,隻要這戟不斷攻擊下去,此甲必破。
秦陌風原本因失血黯淡下去的雙眼,重新染上了一絲無比狂熱的神情。他看著自己所創出的攻勢眼看著即將擊碎對方的可惡龜殼,似乎還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瀾破天此時的表情雖然依舊保持著輕鬆,但是眼神中也是實在有些愕然,因為對方此番的攻勢之強實在出乎自己的意料。那氣甲看似平淡無奇,實際上是他耗費了整整四成的願力才完整凝出,想不到還是有些撐不住啊。那血色的戟,在碰壁消散之前,又會迸發出一種詭異的吞噬之力,將它維持氣甲的願力卸去幾分,實在是難纏得很。他隻好再去向周身絲絲縷縷地傳送著願力,勉強維持著與對方攻勢的攻守平衡。也許此時光景不再支持他隻是防守了,也許也應當伺機由守轉攻了。
秦陌風看著那攻擊總是將滿未滿的狀態,總是感覺下一擊一定可以將那氣甲擊碎,但每次都又感覺尚差一分。仿若一條永遠無法越過的鴻溝,而自己的力量也馬上要耗盡了。不能這樣下去了,必須再采取什麼改變了……
玄易子雙眼微眯,死盯著空中的二人,作為在場除了昏迷的闕天銘修為最高的存在,他自然洞悉著二人的心思。也分明地知道那秦陌風準備怎麼做。但願那小子能夠應付吧……
隻見那空中原本死寂的空氣,瞬間強勁地回溯,秦陌風周身閃著妖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