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數不清的目光聚焦下,瀾破天盤坐上了石板……
一道衝天的紫芒突然出現,天際,山巔,都是玄而又玄的顏色;沒有任何其它聲音,單調的河水衝刷聲就已足夠磅礴。再也沒有敢直視的人,岸上的全部生靈都不由自主地跪坐下來,閉緊雙目。沒有人敢說什麼話,那偉岸的寂寥是他們此生從未得見的。
在光芒最耀眼之處,瀾破天享受的是更加徹底的靜。傷口已經愈合,不適感完全消失,卻什麼也看不見,連水聲也趨於模糊,相伴的隻有自己怦怦的心跳……
“孩子……是你麼?我的孩子。”一個親切的男子聲音聲音從四周傳來。
“我知道你是我的父親,有什麼事直說吧。”
“我是……你是……,咳咳……小子能不能按套路出牌啊!”男人語氣中有些哭笑不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瀾破天!”
“好名字啊,不愧是我瀾家的好男兒。”男人滿意地笑道。
“這個名字明明是你在錦囊上留給我的……”
“咳……這個。”男人想了想決定無視掉瀾破天的話,“沒錯,我就是你爹。”
“我知道,你叫瀾蕭烽,已經死了……”
“靠!這是哪個龜孫告訴你的。”瀾蕭烽感覺已經不能忍了,“老子活得好好的,有咒你親爹早死的麼?”
岸上的瀾玄閉著眼打了一個噴嚏……
“那你到底讓我來幹什麼?說清楚啊。”瀾破天感覺自己也忍不了這個倚老賣老的家夥了,“還有,把我該知道的一次性說完行不?”
“奶奶的,你還倒著急了,老爹我可是為你布置這一切,又等了你二十多年啊!”瀾蕭烽十分無語,“要不是看你是我兒子早就一刀劈死你了!”
“好了,好了,你快說吧,反正你總歸要說的。”瀾破天已經吃定了他的便宜老爹,“我就不相信你舍得把自己的布置都浪費了……”
“靠!老子感應到你,屁顛屁顛跑過來,就落得個這結果……唉,當時咋就沒把你糊牆上?”瀾蕭烽一頭黑線,“起碼叫我聲爸吧……”
“好了,至高無上的父親大人,你不要再說廢話了。”瀾破天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和自己想象中的差太遠了,“話說我不是你用法陣召喚出來的麼?”
“滾蛋,你是我費了好大勁……少兒不宜,你是聽不聽了!”
“明明是你不說好麼?”
……
兩個無聊的人三個時辰沒有進入正題,岸上卻滿滿地跪著虔誠的居民們,不知道他們知道內幕之後會作何感想。
終於……“好了,好了。我傳音的能量快用完了,你要真想知道什麼的話從現在閉上嘴!”瀾蕭烽看到小子果真閉上了嘴終於長歎一聲……(小崽子還是嫩)
“事情還要從頭開始……”
“……”(不是能量快用完了?從頭個毛?中計了!)
“你應該猜的到的,我並不是黑土城的原住民……”
“……”(猜的到你還說個啥?還是廢話!)
“我來到這個地方是因為你的母親。”瀾蕭烽的語氣變得正經起來,“黑土城隻是啟元大陸上若幹封印之地中的一個,在這些地方天地靈氣被結界所阻隔,不會有修煉的願力幹擾,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我麼?隻是想留一個子嗣,一個卓越的子嗣。”
“我原本是啟元大陸的四相宗的宗主,那是一個很小的門派,卻有一個殘酷的規定。曆屆宗主傳人和子嗣隻能選其一。我很愛你的母親,她死之前想要有一個孩子,可是宗規不能強行違背,我隻能到黑土城把你孕育出來。幸好,我沒有遭到天譴,所以你,既是我的兒子,也是我的傳人……”
“……”(你還真夠男人)
“我用半生功力,洗煉你的根骨,封印你的潛質,乃至於把你置身於封印之地,隻是為了讓你有朝一日可以縱橫啟元大陸,為我宗揚名……”
“我暫時想到的就這些……你有什麼要問老爹我的麼?”
“……啊?”瀾破天正準備說話,身下的石板突然劇烈振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