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靜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旁邊是因白靜蘇醒而熱淚盈眶的奶奶。奶奶跟白靜說,她給白靜爸爸、媽媽打過電話了,他們也很擔心白靜。不過,他們工作脫不開身,聽說白靜沒有大礙,就沒來。對此,白靜沒有怨言,他們有自己的生活。
“奶奶,冷紹呢?!”白靜忽然想起什麼來,抓著奶奶的衣服袖子問道。
“以後不許跟他來往,他居然拿刀子捅人,太危險了,幸虧人家輕傷,要不然他得坐幾年牢了。”奶奶恨恨的說。
白靜臉上盡是疑惑,他捅了人?不對!捅人的是自己,他是在替自己背黑鍋!白靜腦海裏那晚的回憶逐漸浮現。“我要去找他!”白靜下床就想往外衝。
奶奶趕緊把她按住,說“放心!那小子家裏有錢,早保出去了,你待會去看也來得及。”
白靜這才聽話的安靜下來,準備收拾一下自己再去,這副樣子也實在太邋遢了,不過,再不堪的自己他都見過了。
第二天,白靜坐上公交車去冷紹家。公交車上白靜想起醫生的話,他說自己得了神經衰弱,所以行為有點反常。不就是神經病的前兆麼,何必說的那麼委婉,白靜苦笑著。
白靜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因為她覺得99%的人都有精神病的基因,隻是沒表現出來。現代人生活異常不易,壓力也是過去人所不能比的,所以精神崩潰並不是什麼好奇聞鮮事。所以,且行且珍惜。
“闖禍的人來了?”開門的是冷逸,口氣陰陽怪氣的,不似從前友善,白靜心虛的低下頭,她沒有怪冷逸的冷嘲熱諷,畢竟是自己害他弟弟進了警察局。
“白靜,對他好點。”冷逸對著正在上樓的白靜身後說道。
白靜停下腳步,冷逸的話她懂,但,她沒有時間考慮那些,她想見冷紹,長這麼大,還沒這麼急切地想見過一個人,就算是當時的莫童都比不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後,門緩緩開了,白靜看著有些倦容的冷紹,還有他纏著繃帶的手,心中有千言萬語,卻都卡在喉嚨裏,不能一吐為快。白靜上前抱住冷紹,她想這麼做,她要這麼做。她不能再欺騙自己,她喜歡冷紹,很喜歡,很喜歡,而自己卻一次次的傷害他,這一次甚至害的他要去坐牢,罪該萬死。
此刻,隻有這溫度才是真實的,隻有在他的懷抱裏,這個世界才是安全的。
“冷紹,我喜歡你。”白靜抬起頭,凝視著冷紹清澈似秋水的雙眸。
冷紹愣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剛才聽到了什麼,不過,這話,是這輩子自己聽過的最動聽的言語。冷紹嘴角上揚,揚起一抹清泉似的笑容,低頭吻上心中最美的容顏。
“小白,我要離開小鎮了。”冷紹環抱著白靜,眼睛略過一絲哀傷,溫柔的聲音像是能融化一切。
但是,這溫柔的細語,卻把上一刻還停留在天堂的白靜,狠狠的衰落,直至無底深淵。
冷紹走了,至於他為什麼要走,冷逸說是為了白靜。因為冷紹的爸爸威脅冷紹,要是他不離開小鎮去澳門,那麼他會把這次傷人事件的實情告訴警察。
又是為了自己,這個傻瓜,到底要為自己做多少傻事。飛機場,看著冷紹離去的身影,白靜忽然想到一句特搞笑的台詞: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麵前……
一切太晚了嗎?或許又不太晚,或許這隻是一個遲到的開始呢。因為,我們還年輕;因為我們還活著,隻要自己想,就可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