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害什麼怕?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高一禪無奈地說,“我就是想把事說清楚。我能把你怎麼樣?你就是脫光了站在我麵前,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害怕促使馮丹丹掛斷了電話。高一禪意興闌珊地回到了宿舍,把梁玉榮撇下了。白永凡幾個清醒的,安撫了梁玉榮憤怒的心情,推著拉著才將他帶回了宿舍……
梁玉榮最精彩的一次表演還是在新校區的時候。他趴在陽台上,給雲南打電話說:“媳婦兒,我想你,你快過來吧……我愛你,嚒嚒嚒……”後來他就睡著了。舍友把他抬進屋,叫他睡在涼席上,感覺他如同死了一般,毫無反應。眾人中有明白的,說:“酒精中毒了!趕緊送醫院!”眾人趕去醫院,湊了錢給他掛水,淩晨三點多,他才醒過來。
他昏迷前的表現起了作用,女朋友暑假放得早,真在南京住了幾天。
進了大三,這些人從前的憂慮仿佛都結了果子,紛紛藉酒後潑灑煩惱。梁玉榮在考慮結婚年紀的問題。李仁在憂慮未來買房子的問題,而且在這上麵與女友產生了一點矛盾。高一禪還在人生問題上做著探討。羅世源想得最多:要不要考研?要不要先找個女朋友?未來在哪兒工作好?以後真的就紮進機械這一行了?
數白永凡想得最少。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他想。
他有些煩心事。柳瑜戀愛了,不是跟她所說的人,而是跟一個學長。白永凡記起剛入學時,別人教他的口訣:防火防盜防師兄。方知金玉良言全被他拋之腦後了。在厭惡學長這個名詞的同時,他懷疑,柳瑜騙他。她當時根本就沒有喜歡的人,她隻是瞧不上他。這讓他很煩。更煩的是,韓筱雅也戀愛了。收到她的拒絕信後,他又收到了她暑假從雲南寄給他的明信片,以為自家尚在韓筱雅的網裏,還有機會。但是,搬校區沒多久,他就不情願地從社交網絡裏窺見了這個噩耗。他還發現,那男人長得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便耿懷於落敗給這樣一個對手。這讓他很難堪,很煩。
唯一能給他點精神氣兒的還是那個人——於佳欣。照理,一個要當歌星、演員的藝術生為了規避成名後不必要的麻煩,大學裏將愛情封印,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一個音樂家、演奏家在這方麵的憂慮就少得多。於佳欣美麗可人,有個把男人,好似隨手薅把草那麼簡單。而她卻對這含糊的初戀念念不忘。天曉得白永凡怎麼想,居然抗拒他所謂的掉進嘴裏的餡兒餅。可能,得來容易的東西,人都不怎麼珍惜。苦采不到的黃連,反而令人錯覺地以為它是香甜的吧。
於佳欣到南京找過他一次,住了三天。白永凡白天領她逛風景區,晚上和她睡在同一間旅舍裏。打從經曆了於佳欣掉眼淚的一夜,非分之想便與他越來越遠了。他們的床在同一間屋,但是,三天裏,白永凡滴酒不沾,睡覺時雖躁熱得厲害,卻絲毫不敢越雷池一步。女孩家是否有意願,他也不敢猜度。是以,他們彼此談心,一起吃飯睡覺旅行,歡歡喜喜,唯獨沒有從**中滋生出更熱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