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靜靜地站在門口,冰冷的看著屋子裏那兩位身著血紅長衣的男子。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狠狠地投射在兩人的身上。他臉上的淚也止住了,他那顆狂跳的心髒在此刻也平靜了下來。好像在見到這兩人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忽然冷靜了下來。
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沒有憤怒,甚至連一點點感覺都沒有。
但是突然之間,一種刺骨的寒冷席卷而來。頃刻間蔓延至張明的整個身子。但他卻沒有感覺到冷,他隻感覺到熱。仿佛有一股熱氣從他的丹田中迸發而出,與那種寒冷交替融合。使得他的身體達到了一個平衡。
但張明還是感覺到熱,那種熱是一股氣,一股無畏之氣!
兩位血衣男子隻是麵對麵的坐著,麵對麵的看著。他們看不見對方的臉,隻看得見對方的眼睛。
他們的臉上也蒙著一塊血紅的布。
他們隻是看著對方,好像完全沒有看到站在門口,麵無表情的張明。他們什麼動作都沒有,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仿佛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令他們有所動容。
張明一步一步走進屋子,他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因為他已沒有了情緒。他的眼神也沒有絲毫波動,因為他的眼睛已變得黯淡無光。
黯淡無光並非表示他的情緒,是因為他的心死了,眼睛也就死了,沒有了任何的神采。
張明問道:“這間屋子的主人呢?”他的聲音很冷,這句話就像是結冰了一般。
“不知道。”其中一位血衣男子說到。
“也許死了。”另外一位血衣男子又道。
“也許跑了。”這一位又道。
“也許正躲在什麼地方!”
“那你們為何還在這裏?”張明又問。
“正是因為這間屋子的主人還沒死,所以我們還不能走。”
“外麵的人都是你們殺的?”張明又問。
“不錯。”
張明閉上了雙眼,他稚嫩的小臉突然開始扭曲,變形,像是魔鬼一般可怖。突然之間,他睜開了雙眼,他的雙眼竟已變得赤紅!
不是鮮血一樣的紅色,而是有著朝霞一般的丹紅,也有著夕陽一般的彩紅。這種紅色仿佛蘊含著許多其他的顏色,但它卻又是如此的純淨,如此的清澈。
張明張開嘴,呼出一口氣,在空氣中瞬間結成了冰。他的這一口氣,竟已冷到了極點。
張明冰冷的聲音也傳了出來,“那你們都該死!”
在張明說話的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無比的清醒,但同時,他又感覺自己已沒有了半點理智!
他此刻的一切行為,的確像是已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張明赤手空拳,衝了那兩位身份不明,實力不明的血衣男子。
其中一位男子瞥了一眼張明,嘴裏傳來一聲輕笑,他的眼睛也帶著些許的笑意。
這已不是嘲笑了,而是可笑。對張明這種找死的行為而可笑。不過雖然可笑,他們卻絲毫沒有可憐之意。
因為他們是殺手!他們的任務就是殺光張家所有的人,當然也包括這個小孩兒。除了那個女人,他們不能殺。這一點卻是令他們很不爽。所以此刻,這個小孩兒倒是可以成為他們發泄的一點了。
其中一位血衣男子隻輕輕伸出一隻手來,仿佛在對著張明招手一般。但隻有血衣男子自己清楚,他隨意伸出的這一隻手中蘊含了多大的力量。
就算眼前向他撲來的是一隻獅子,他也能夠憑借這一隻手輕而易舉的讓獅子又重新飛出去。更何況現在向他撲來的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孩兒。
張明不知道血衣男子這隻手掌有多大的力量,他隻知道自己此刻想要打爆眼前這兩人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