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君曆958年,元始大陸東南角,李家村
夕陽西下,晚霞的餘暉將天際渲染的如野火燎原般絢麗。
這是李源許在這片大陸的第八個年頭了,前世的記憶如夢幻泡影曆曆在目。
“前世的我,四肢俱殘就像個廢人一般躺在病床上。嗬。”
李源許本不信神佛,卻沒想到還能再活一次,仿佛是命運與他開的玩笑,既殘忍卻又如此真實無比。
因為重度殘疾,勢力的家人早已放棄了他,父親和繼母也將家族產業交給了這個“親弟弟”。
除了每天護士例行檢查能與他說一會兒話以外,其餘時間就隻能看電視打發時間。若是沒人將他扶起來,甚至連床頭都靠不起來。
李源許心裏恨那,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那一場車禍,對他來說,毀掉的不是這具身體,而是這個靈魂。
就好像告訴一個而立之年,正準備抒發滿腔壯誌的男人,不行,你的命運就是這樣的,不可以掙紮。
每一天,每一天,對李源許來說,都是度日如年,好幾次他想從這窗戶縱身躍下,卻連起身也辦不到。
望著窗戶,一時間,李源許回想起從前,他想起了八歲那年冬天,母親躺在床上微笑著,將手撫在他的頭上對他說:“媽媽好累啊,先睡一會兒。”
......
“清如,源許。吃飯啦。”晃了晃神,李源許聽到了這一世母親的在喊他,不由得心裏升起一股暖意。
李清如冷不丁的敲了一下李源許的腦袋說:“傻弟弟,你又在想什麼?”
李源許捂著腦袋朝李清如笑道“沒什麼,娘親喊我們吃飯了,我們回去吧姐姐。”說著便將手裏的書放在石桌上進了屋。
李清如是李源許這一世的姐姐,剛剛喊他們吃飯的李源許這一世的母親,李秀蘭。
而李家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因為出了一個舉人,也就是李源許的父親李庭之後,也有一點雞犬升天的味道。雖未中進士,但在李家村卻已是地位顯赫。
飯桌上,李庭放下了筷子“秀蘭,我看今年童試,可以讓許兒去試一下。許兒早慧,學堂的老先生都說許兒今年能中童生。”
李秀蘭伸手撫了撫李源許的頭,眼中滿是慈愛。
“是啊,許兒一歲便能開口說話,連我都被嚇了一跳。我也正有此意呢。”
“哈哈,老天爺眷顧,讓我李庭40歲才有了如兒許兒,我這一生已經滿足了。”
李源許心裏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八歲孩童裏住著三十歲人靈魂得人,算不得什麼天才。但也因為這李庭老來得子,對他的一對兒女疼愛的緊,讓李源許非常感動。
上一世得不到得親情讓李源許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孝順他們。
夜幕降臨,一家人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中用完飯後,李源許便回房繼續看書了。
寂靜的李家村在夜色裏,悄然熄滅了最後一盞燭火,在蟲鳴聲中又結束了平常的一天。
......
暗夜中,一名身著黑衣的黑髯男子站在山峰上看著李家村,雙眸仿佛大海一般的平靜,他若有所思的拈著手指上的牡丹花瓣不知在想些什麼。而身後卻是一群與之氣質格格不入的凶惡山賊。
就好像,在高雅的樓閣裏有一群綠林好漢猜拳劃酒一般。
一刻鍾後,似乎覺得時機到了,黑髯男子右手緩緩舉起,向李家村揮去,好像一名儒生在指揮千軍萬馬卻又讓人生不出輕視的感覺。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李源許感覺到一股無名燥熱,而窗外的吵鬧聲將他從睡夢中吵醒。
李源許正心想外麵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老媽子推了開
“少爺!快醒醒,要走了。”說著便一把將李源許拉了起來,卻根本不給他穿衣服的機會,甚至連鞋也沒有讓他穿便拉著李源許急急忙忙跑到李府後門。
“吳媽,發生了什麼?!爹娘呢?姐姐呢?”李源許掙開了老媽子的手。
老媽子一看少爺停下不走,急的趕緊拉著李源許一邊小跑一邊說
“村..村裏來了夥山賊。將大夥兒全部集合到廣場上,老..老爺讓我先帶少爺你和小姐走。他和夫人已經在廣場上了。”一邊說著卻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忘了小姐!”
李源許心裏一驚,便赤著腳也不管地上的石子會不會將他的腳劃破便向李府跑去。
而吳媽也一邊喊一邊跑來卻也叫不住他,因為她根本追不上李源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