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飛揚,我們今天去海邊好不好?”我突然認真地看著飛揚的眼睛,隨口道出這一個月以來誰也不敢脫口而出的話來。是的,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輕易在我麵前提起‘海’這個美麗的詞彙,甚至於有關海的一切事情都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包括那個曾經和我爭吵不休的人。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是在關心我,怕觸及我的傷痛。哈羅的父母得知哈羅的事情之後因為傷心過度去美國住院了。他們家封鎖了消息,告訴學校說哈羅已經轉學去美國了。好多哈羅的忠實花癡都傷心地暈了過去,一時間整個學校都彌漫著悲傷的味道,像是一種默默地祭奠與默哀。現在我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貌似是驚著飛揚了,她隻是愣愣地看著我,沒有任何回應。
“寶兒...”
“沒事,我就是很想去看看,我想他了,這些天我一直在壓抑自己,我不想再這樣下去,我怕自己會受不了,也許我隻有真正麵對了,才會想得開。我想到他曾經呼吸的地方和他共同呼吸,僅此而已。”我安慰著自己的姐妹,也是在安慰自己。
“哦,這樣啊。也好,是應該勇敢麵對。用不用叫上奇啊?他可是你的現任男朋友兼騎士啊!”飛揚調皮地說道。她總是自作主張地把我和卡奇的關係捆綁在一起,我著實拿她沒辦法。
“什麼事要叫上我啊?”奇突然從後邊冒出來,讓人一點防備都沒有。
“寶兒想去海邊,我們陪她一起吧。”
“額,你怎麼想去海邊了?不怕勾起傷心往事嗎?不過隻要你想去,我一定陪著你。”奇摟著我的肩膀,撫摸著我的頭,像寵溺一個小孩子一般。
“害怕傷心,就永遠不可能成長。”我堅定地說道,是告訴他們,也是告訴自己。“飛揚,你把我放在你那裏的瓶子拿著。”
“現在就去?”
“嗯。”
海邊,我在沙灘上奔跑著,像上次在這玩潑水的時候一樣奔跑著,雜亂無章,張牙舞爪。隻是那個時候有笑聲,而此刻沒有。海水也不像那晚一樣洶湧澎湃,而是平靜如鏡。偶爾有幾隻海鷗在海麵上蜻蜓點水,空氣貌似也因為海水的緣故而格外清新。迎麵吹來的微風總是給人一種放鬆自在的感覺,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地愛上大海。可是這些感覺在此刻都分外淒涼,隻因為沒有了他,那個可以與我一起欣賞的人,這一切似乎都不具備任何意義了。我疊了一千顆星星裝在瓶子裏,我是一個笨手笨腳的人,不會這種細膩的東西,但還是生生學會了。我不知道還能為哈羅做些什麼,也許隻有祝福祈禱而已。我每疊一顆,心裏就說一句保佑他的話,也許他能聽見,也許這隻是徒勞,可有什麼關係呢!我隻是在做我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罷了。飛揚和卡奇跟在我的身後沒有打擾我,我獨自靜靜地走到海邊,把瓶子放在海水能衝到的地方,瓶子隨著水的流動飄遠了。
“哈羅,你看見了嗎?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嗎?沒有我和你吵架的日子,你一定特別的孤獨吧!那也不許你看別的女生曉得吧!不然我不會饒過你的。以後等我也到了那邊的時候,我還要和你吵,一直吵到累為止。不過,我想我是永遠不會感到累的。以後我會經常來海邊看你的,我也會聽你的話好好地活下去,所以你不要擔心我。要記得每天都要想我,萬一哪天發現了比我漂亮的女生也不允許你把我忘了。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呢!因為我發現我真的很愛你啊...”
我喊得精疲力盡,轉過身走向奇和飛揚。“我們走吧,我有些累了。”
“好。”奇把我背了起來,我在奇的背上睡著了...
在學校,教室裏學生一片安靜,隻有老師一個人在講台上哇哇亂叫。下邊的學生不是在畫畫,就是在看漫畫書,還有偷偷吃零食的。我趴在桌子上假寐著。奇在靜靜地看著我熟睡的樣子,我知道他喜歡我乖巧安靜的樣子,不過這個樣子的我也隻有在我睡覺的時候才看得見。飛揚是個聽話的孩子,每次上課都是在認真地聽講,仔細地做著筆記。大多數女生也都在似懂非懂地聽著。偶爾有幾個愛臭美的女生總是喜歡拿著各種各樣的鏡子偷窺自己的容貌,生怕自己哪一分鍾不漂亮了影響自己在男神心目中的形象,天曉得所謂的男神的審美到底是有多差,能夠喜歡她們這樣庸脂俗粉的小角色,也許勾引打發好色之徒還是有一點用處。真正的美,從來都是由內而外地散發,而不是木乃伊似的外包裝。終於下課了,老師夾著講義就走了,一句話都沒講,也許給我們上課也讓他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吧,如果不是為了工資,我想他逃得比火箭還快。
“飛揚,這節課都講什麼了?把筆記借我研究一下吧!”我揉著眼睛,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坐在飛揚邊上毫不在意地說道,似乎是習慣了,每次都不聽講,每次都拿飛揚的筆記研究,每次都考著不好不壞的成績。
“原來飛揚這麼用功是為了於寶兒啊,我還以為我們的飛揚美女是發自內心地愛學習,堅持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革命真理弘揚到底呢!”坐在過道那邊的一個女生不懷好意地拋來這麼一句話惹怒了我,我起身走到她麵前,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找死就告訴我一聲,別在這多管閑事。誰允許你叫我的名字了!我怎麼感覺我的名字從你的嘴裏說出來這麼讓人惡心以至於讓人食不下咽了呢?所以為了大家的食欲著想,下次最好不要讓我再聽到,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