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暴君(1 / 2)

金色的烏斯賓斯基大教堂的圓頂和高聳的塔尖在晨曦的陽光之中閃爍著光輝,莫斯科河在斯拉夫人的視線範圍之內蜿蜒著流向了遠方。

克裏姆林宮廣場西側的大公寢宮,正麵鑲嵌著削成四麵體的白石在陽光下散發出刺眼的光芒。

大公寢宮的臥室,他坐在床沿,望著低垂的金黃色帷幕,眼神平靜的望著鏡子之中的自己。

十三四歲的少年麵孔,灰褐色的頭發,稚嫩的臉龐上稍顯憔悴,卻帶著不合時宜的成熟,還有一絲的深沉和冷漠。仿佛一具幼稚的軀殼中,承載著蒼老的靈魂。

他揉了揉頭發,最終歎了一口氣。已經快過去了一個月,終於接受自己成為了伊凡·瓦裏西諾維奇的事實。

曆史上被人稱之為恐怖的伊凡和邪惡的沙皇的男人。

雖然是鴆占鵲巢,但是依舊能感受到,年幼沙皇在目睹宮廷鬥爭中逐漸扭曲的性格,正在影響著自己的情緒和心境。

暴虐,冷酷和猜疑。

這不是某個三流裏的蹩腳劇情,而是切切實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荒誕穿越。

而且為了活下去,必須盡快適應新的身份。

之前的一切都必須拋諸腦後。

一個擔任攝政王的母親葉蓮娜死於大臣毒殺,權勢被架空,與自己弱智的弟弟相依為命的幼年沙皇。

他是伊凡四世。

史學家和後人眼中的雷帝和暴君。

154年,是沙俄宮廷最混亂和血腥的時刻。

五年前伊凡的母親被大臣毒死,年幼的伊凡成為孤兒。王黨勢力趁機控製了朝廷,在葉琳娜去世後六,就逮捕了太後的寵臣奧伯連斯基,將其投入監獄處死。從此,太後攝政王的勢力被推翻。

大權旁落到以舒伊斯基兄弟為首的王黨執掌攝政會議,操縱伊凡處理國政。舒伊斯基雖累世名門,但是對伊凡四世毫無敬意,欺負伊凡年幼,在宮廷上下為所欲為,甚至公開侮辱伊凡和他弱智的弟弟尤裏。在瓦西裏舒伊斯基死後,伊萬舒伊斯基成為名副其實的攝政王。

三年前,大貴族杜馬曾經試圖驅逐舒伊斯基攝政王,以為人正直的別利斯基大公取而代之。隻不過過了兩年,舒伊斯基再次暗中活動,推翻了別利斯基,再次成為攝政王。舒伊斯基一上台,就對反對他的朝臣們大肆迫害,逮捕殺掉了不少支持伊凡和別利斯基的大臣。

他把控著朝政,權勢滔,沒有一位大臣敢提出異議。

為了更好的控製住伊凡,舒伊斯基不斷的將自己的親信派遣到伊凡的身邊擔任侍從,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舒伊斯基將目光聚焦在自己房間裏的那副大公國擴張的疆域版圖之上。

經祖輩、父輩兩代的大力擴張,此時的實際有效控製的領土麵積已經和現代德法兩國麵積總和相當。莫斯科大公國的領土北起卡累利阿半島,西至普斯科夫-斯摩棱斯克-戈梅利-切爾尼科夫一線,與波蘭立陶宛王國接壤;在西南方和克裏木汗國接壤,邊境線從庫爾斯克、葉列茨一線直至伏爾加河和蘇拉河彙合處。

此時的俄羅斯外部暫時穩定,伊凡能夠將目光集中在宮廷之內,解決把控朝政的攝政王。

寢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負責侍寢的女仆伊蓮娜端著盤子走了進來。將伊凡的早餐粗暴的放在了桌麵上。

橡木桌子和餐具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打破了寢室的安靜。

她也同樣是舒伊斯基指派到自己身邊,監控伊凡四世的一枚棋子。

權勢被架空的年幼沙皇沒有選擇,現在攝政王舒伊斯基隻手遮,所以連女仆都不把伊凡四世放在眼中。

女仆冷漠的回答道,“陛下,您的早餐。我放在桌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