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初見(1 / 1)

普天之紀零零一年,午夜。

秦楚大陸的深夜永遠是漆黑一片,除了十五會有月亮和星辰之外,其它夜晚隻有寂靜的黑暗。

然而,這注定是與眾不同的一天,因為這是新紀元的開始,依照楚國慣例,祭天典禮會在這天舉行。

由玄武石築成的高台之上,披著白色長袍的祭師右手舉起象征神授天權的紫金法杖,右手虔誠的放在胸前,頭抬起,碧綠色的眼睛望著遠方,口中喃喃著晦澀的話語,似乎在請示九天之上的神靈。無數個人盤坐於高台下,在跟著祭師低聲做著禱告,他們有人穿著華貴錦服,有人穿著粗布麻衣,可無一例外,他們都在盡心禱告,神色滿是虔誠。祭師聽著那些低禱,滿意的微微點了下頭,他的身上開始發出點點白光,在如墨的黑暗中非常醒目,突然,他怔住了,他看到夜幕好似池水輕輕起了漣漪,那波紋越來越大,一個巨大的石頭衝了進來,那個石頭比整個楚王城還大,在石頭的外圍,有一張幾近透明的網,那網與石頭相摩擦,發出如同閃電的強光,最後,網破了,石頭朝遠方落去,落在遠方那不可知的黑暗深處,祭師再低頭看了看高台之下,他們依然做著禱告,好似對那足以照亮夜空的強光一無所知。

嗦嗦,嗦嗦,將近四更,嗦螺蟲開始發出細碎的聲響,江落辰從床上起來,簡單洗漱之後開始跑步,今天他給自己定下的任務是圍著半坳村跑五十圈,跑了五十圈後,天也已經破曉,落辰開始做早飯,老油頭也像往常一樣聞著粥香起來,也不洗漱,端著一碗米粥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再看看端著一個大桶狼吞虎咽的落辰,另一隻手抄起煙杆子就給落辰一下,笑罵道,“又沒人跟你搶,急什麼”,落辰移開遮住臉的桶撇了老油頭一臉,那眼神的意味分明是你跑個五十圈試試,又立馬吃的吧唧吧唧響。

早飯後,老油頭帶著落辰來到一片竹林,穿過茂密的竹林,落辰又看到了那個大坑,不,應該說是大湖了,幾年的雨水積蓄讓這個坑變成了大湖,大湖中的水閃現晶瑩的光澤,在湖的表麵似乎有絢麗的光弧在遊走,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神秘莫測。老油頭抽了一口煙,咂咂嘴,說道“落辰啊,當初我就是在這裏撿的你,那時一道星光閃現,我還以為有什麼寶貝,結果沒想到”。老油頭似想到什麼傷心之處,痛心疾首地說,“寶貝沒撿到,就撿到了一個拖油瓶”,落辰不屑地翻了翻白眼,“我可是問過馬大娘,溫大爺的,除了十五的光明之夜,他們從沒在那天晚上見過光,當然沒光他們早就睡了”。老油頭也不惱,問道“那你為什麼晚上可以視物,一般人可不能在四更就起來跑步”。落辰閉嘴了,這的確是他最大的秘密,隻有老油頭知道,連他最喜歡的馬大娘家常穿花衣裳的小妞都沒告訴。少年既希望自己不同於人,又對自己的太過特殊而心懷不安,所以他將這個秘密牢牢藏在內心深處。

他踢了踢腳邊的石頭,悶聲道,“老頭子,你說的開靈什麼時候開始”。

老油頭笑了笑,眼裏閃著莫名的意味。

當一老一少都默默無言時,老油頭突然抬起了頭,蒼老而混濁的眼睛似乎迸發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意氣風發,“明天,,你的十歲生日,我幫你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