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啊,天意如此。”那個女人笑著,“你不認命都不行。”
“哼,認命?”梅芷冷傲地道,“我不認命。我不甘心。就算你和朝平已經成親,而且還懷了身孕,我也不是沒有機會。在你即將生產之際,我給梅女禦用的穩婆下了藥,讓她那天突然生病不能執行任務。因而,你們隻好另請別的穩婆。情急之下,不會對穩婆有所防範,也沒有時間給你們去調查穩婆的身家背景。我覷了這個良機,收買了穩婆,讓她在為你接生的時候,順便讓你大出血,無力回天。我本來想那天就幹掉你,可是我還是忍住了,隻是讓你昏迷過去。因為對於梅女,有好多事情我還不太清楚。所以我隻能暫時將你囚禁起來。
“我看過族譜,上麵也記載颻族的野史,傳說還在漢朝的時候,你們梅氏出現了一個受了盅的梅女,一犯病就會危害族人,所以族人就用尋來的千年玄鐵鍛造了一個大鐵籠子,在她犯病的幾天,將她關進去。等恢複了神誌,再放她出來。然而不過是颻族的野史,那麼多年前的事情,而且,族人也並未見過這個玄鐵鍛造的籠子。所以並不信。可我懷疑了,因著一絲絲的希望,我一定要懷疑。於是,我便找尋這個籠子。
“族人遍布的足跡我都找過,沒有發現。惟有梅閣是不準進的。嗬,還有什麼我不敢幹的,梅閣我也易容成你的模樣偷著進去了。果然讓我證實了這個鐵籠子的存在。它能關住你們梅氏的祖先,當然也一定能關牢你。你的祖先住過的,玄鐵鍛造的,就是你現在的這個籠子。這些都是老天在幫我。我知道族中規矩,梅閣是隻有梅女才能進的地方,就連族長也不可進去。所以你的去處便早定了在此。
“我讓穩婆告訴所有人,梅夫人因生產,失血過多,暫不能有任何人打擾。跟著,我易容成你的模樣,再把你易容成我,謝冰上有把柄在我手中,我便叫他作掩護,偷偷的將你運出衡芷院,來到梅閣,將你囚禁與此。然後我再潛回去,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你。
“那個穩婆,知道的太多,錢恐怕是塞不住她的嘴,自然是要死的,隻有死人才可以守口如瓶。謝冰上隻知道我是梅夫人,而且隱藏了一個人,不知道我是易容的梅夫人。況且他有把柄在我手中,他不敢造次。”
“天意呀!”那個女人悲愴地喊道,進而自嘲地笑起來,笑的渾身亂顫。她止住笑,道:“我是梅女,也有天賦異能,我天生就有一種異於常人的感知能力。我是老早就有預感的,——命中有此一結。就像我能預知梅瓏的命運。她若聽你的話選了鍾杳,便順順利利太太平平過一生。她若出了山,必有情關苦難等著她。她每回的受傷,我都能感知到。哪怕,她被你逼的要自殺,跳崖,我也能千裏傳音,隔空喚醒她。當然,這種心靈感應,也隻能在生死關頭發生效應。一切我都預料到,可還是執迷不悟地選了這條路。就像當年,我選了雷朝平,就注定要經受此難。我娘勸過我的,可我不聽,愛上了雷朝平,也選了雷朝平。梅女除了自己的責任,也是個女人啊。”
梅芷冷冷的笑了笑,又道:“你既然有預知的天賦,你可預感到你的死期?”
那個女人笑了,悠悠地道:“雖然梅女的壽命普遍的短,可是,我知道我今天肯定死不了。”
梅芷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個女人道:“你做了這麼多的壞事,不怕遭報應嗎?”
“不是不怕,是沒的選擇。誰讓你奪了我的最愛。我恨。”梅芷道。
那個女人放聲大笑,“到頭來,你還是沒有自己。永遠在以別人的麵目活著。誰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個鍾阿妺?即使你殺了我,你還是隻能是梅芷。雷朝平愛的人依然是梅芷,而不是你——鍾阿妺。”
假的梅芷,真的鍾阿妺被激怒了,發恨地道:“你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資格與我爭。我這就送你上路。”說著就運氣。
忽然一麵石壁轟隆一聲破了個大口子,在煙霧迷蒙中,陳寒柯、翁蒟、藍灼玘赫然現身。
“怎麼可能?!”披著梅芷麵皮的鍾阿妺驚呼。她還不知道這大鐵籠子原置於梅陵,是梅氏老祖以防他人知曉,將它封存於梅閣,和梅陵不過隻是一牆之隔。不然,她不會把他們關在梅陵。
東窗事發,慌亂中她趕緊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