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要是吳悅清醒過來了，她也不知道是我們救了她，以後這些事情該怎麼解釋？”
“你放心吧，我早就已經想好了。”李耀天說著，走到了對麵的小隔間，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石子，不偏不倚的扔在了對麵的女人的身上。
“喂，你幹什麼？”楊思雯以為李耀天現在太無聊了，欺負精神病人找樂子，她多少有些不滿。
“你想什麼呢，我有這麼下作嗎？”李耀天小聲的給自己解釋了一句，然後眼光又放回了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那個人。
“行了，不要裝了，我知道你是清醒的，快起來！”李耀天說道，那女人一動不動。
“要是讓我來叫你起來，就沒有現在的這麼客氣了！”李耀天接著說道，她依舊不動。
楊思雯看怪物一般的看著他，李耀天輕輕咳了一聲，歎息道：“算了，那我連白練的仇也一起報了！”
楊思雯莫名其妙的看著李耀天在那裏自說自話，難道他見了太多的病人自己也瘋掉了嗎？
李耀天的話音剛落，小隔間中的那個人，終於是有了回應。
“好，算你狠，被你識破了。”那個女人從床上懶懶的坐了起來，她一隻手撐在了床上，借著窗戶上的那點月光，一雙眼睛完全沒有外麵那些病人的渾濁，骨溜溜的直轉：“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病？”
那個女人打量著眼前的李耀天，她偽裝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被那些經驗老道的護士給發現了，今天李耀天隻是簡單的看了她幾眼就被拆穿了。這個男人的眼光真是不錯呢。
“這還不簡單，我可是個醫生！”李耀天有些自豪的說道：“看一個人是真瘋還是裝瘋，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先不說他們今天一進門，這人就有目的的在偷看他們兩人，白練那麼小的一隻小蟲，都沒有蒼蠅來的顯眼，這瘋子就這麼恰巧的把白練給踩死了，怎麼可能這麼巧。
李耀天湊到了鐵柵欄的麵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人懶洋洋的指著柵欄上的名牌：“自己看。”
李耀天低頭，上麵是這女人的照片。
“趙茹雪，幻想型精神分裂，有攻擊他人的傾向，危險。”楊思雯念道。
“趙茹雪是吧，現在我們需要你的配合，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然我就把你裝瘋的老底泄露出去，到時候，你就要進監獄裏完成你的表演型人格了。”李耀天白天離開的時候大概的問了一下護士吳悅對麵人的情況，知道了一點她的背景。
趙茹雪曾經殺了一個試圖強暴他的男人，因為那男人的家裏也算是有點勢力的，最後打完官司之下，還是給趙茹雪按上了一個防衛過當的罪名。
趙茹雪不想進監獄呆上幾年，就跟身邊一個認識的精神病科的醫生朋友通了個氣，假裝自己是應激性精神障礙，那人隨後又列出了一下精神分裂常有的症狀讓她照著做，最後被判精神不正常不用入獄。但是因為有攻擊性所以要到這裏來“療養“一段時間。
雖然同樣是失去了自由，但是在這裏安靜的呆著怎麼也是要比進監獄來的強。趙茹雪欣然的執行了這個方案，在這裏一呆就是兩年的時間。
“你是比吳悅早進來的？那她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她也是個正常人，因為被家裏人背叛到了這裏，跟我也有相似的地方。我們的運氣不錯，兩個正常的人被分到了一個房間，沒事的時候，還能聊聊天，不過後來……她就真的是瘋了。”
李耀天點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事先寫好了的紙條，交給了趙茹雪：“等過幾天她醒過來的時候，幫我們把這個交給她就可以了。”
趙茹雪看了看那紙條，問道：“那我有什麼好處呢？”
“以後有機會，我可以把你從這裏救走。”
趙茹雪走了過來，用能活動的左手接過了那張紙條，一甩亂發：“成交。”
現在是夏天，忙完了這些，天色已經是有些要放亮的趨勢了。李耀天看看時間，知道已經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他臨走前問了趙茹雪最後的一個問題。
“最後的一個問題，為什麼要踩死我的白練？”沒有辦法給他的蟲子報仇，怎麼也是要問問它究竟是哪裏惹到這個姑奶奶了。
“白練？你說那隻蟲子。”
“是的。”她果然是故意的。
趙茹雪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李耀天，良久才回答：“我怎麼知道你那個蟲子是不是會讓我變成一個真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