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蔣橙翰問宣萱,你為什麼要耍這種把戲?宣萱說,我是在賭博,不過不管結果會如何,我都不會輸。
今天是和蔣橙翰分手的第二十一天。
二十一天能養成一個愛的習慣,二十一天也能養成一個不愛的習慣。
宣萱今天格外高興,她終於快要自由了!
自從她假裝失憶以來,她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怕一個不小心就露了陷,這樣她的計劃也就成不了了。
要問她的計劃是什麼,當然是逃避蔣橙翰了,不,不是逃避,而是讓自己習慣不去想他,習慣了就好,習慣了就好。她想。
她今天像往常一樣,背著她的白色皮包包在家門口等公交車,她的研究生畢業論文要答辯了,最近忙得很。說實話她並不喜歡自己的專業,隻是因為要繼承父親的家業才勉為其難地選了這個專業,又因為畢業後不想那麼快進投入自己不喜歡的職業生涯裏去,所以她選擇了繼續做個學生,現在研究生也畢業了,這下怕是沒辦法了,應該會被父親趕鴨子上架。
唉,她在心裏歎了口氣。像她這樣八麵玲瓏的人最適合的職業大概是——好吧,這個職業說出來相當地不光彩,有一天她看到一個古代的電視劇,看到那上麵勾欄院裏的老鴇眼神狡黠,遇事果斷不驚,周旋在多麼複雜的圈子裏依然遊刃有餘,她覺得自己幹那個一定幹得非常漂亮,借用別人的實力來替自己掙錢,多麼妙的工作!
這個理想也是她後來成為葉櫻桃的經紀人的鋪墊,什麼事情都有因果,不過她可不敢把這個告訴葉櫻桃。要是葉櫻桃知道她有這樣的想法,說不定會將她這輩子唯一發的脾氣發在她身上,或者幹脆甩手不幹。
話說回來,宣萱在車站牌下等了半個小時公交車還沒來,她有些急了。她們家導師可不是好惹的人。
“我送你吧?”這時蔣橙翰的車子不知從哪裏開了過來。
“不用了。”宣萱笑了笑,將手上的白色包包從左邊換到了右邊,有瞅了一眼遠方的公交車,嘿,來了。
“喂,司機,開門啊,怎麼不開門?”“都到站了怎麼還不開門?”跟宣萱一起等車的人們見司機不開門,不耐地開始叫喊。
司機從車窗裏探出頭來,衝前麵擋住了他進站停車的蔣橙翰的車子大喊:“喂,你還不開走幹嘛?你擋著我進站了知不知道?”
蔣橙翰不理那司機,靜靜地看著宣萱。
連帶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到了宣萱身上。
無奈,宣萱坐上了他的車。
“蔣先生,我想當初在醫院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為什麼你每天還來糾纏我?”宣萱有些不耐了,這個男人簡直有病。
蔣橙翰笑了笑,幽深的眸子裏閃爍著跟平常不一樣的光芒。“我知道了,你不是真的失憶。”
“你怎麼知道——”宣萱連忙捂住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蔣橙翰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昨天我遇到了李佳文,他跟我說你跟他沒有在一起,之前我問你他怎麼沒有陪著你,你說他出差去了,原來你是撒謊騙我的!”蔣橙翰說到這裏,眼裏閃過陰狠,這個女人竟敢騙他,還騙得這麼徹底,說失憶完全是一派謊言!
“喂,你開那麼快幹嘛?我就是騙你怎麼了?是你不要我的,是你在我麵前帶別的女人走的,你這個混蛋!”蔣橙翰踩了油門,飛快地朝前駛去,這讓宣萱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