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她訂車的時間都是這麼晚的麼?”田蜜看到打印出來的記錄上麵,孫琳娜打電話給出租車公司的時間大約都集中在晚上八、九點鍾左右,而要求派車接人的時間則都在夜間十點鍾之後。
調度員點點頭:“錯不了,我們這裏的司機還開玩笑說她是午夜彩票呢。”
“不對不對!也不都是那個時候!”一個在一旁聽了半天都沒說話的司機這時候插嘴進來,對田蜜說,“我有一回淩晨的時候去一個賓館接過她一次!好家夥,從賓館衝出來的時候披頭散發,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遇到掃黃的了呢!”
調度員回憶了半天,好像也想起來了什麼,起身找出一個值班記錄本,在上頭嘩嘩翻了半天,最後還真找到了那一條用筆記錄下來的訂車記錄。
“我想起來了,這事兒不是我經手的,是我一個同事,今天正好休息,”他對田蜜說,“因為對方急著叫車,當時是淩晨四點還不到,電腦被待機來不及開,就用筆給記在值班記錄上了。”
“淩晨四點……”田蜜皺了皺眉頭,這前前後後的許多事,讓她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猜測,“這一次,也還是沒有看到有人和她一起出來是麼?”
“那當然沒有啦!”方才說出這件事的司機不假思索的回答,自己還忍不住笑了,“要是有人和她一起跑出來,那就更像掃黃了!”
離開出租車公司,田蜜告訴陸向東一個地址,是之前回局裏等孫琳娜母親的時候墨竇拿回來的一個調查結果,孫琳娜的諸多近期通話記錄中,有一個電話號碼是屬於C市某律師事務所,所以她向順便到那裏去看看,孫琳娜在遇害前不久打電話給律師,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處理。
在開車去律師事務所的途中,她把出租車公司所提供的記錄拿出來,按照時間順序把日期分別羅列出來,一直到距離遇害的最近一次。
之後,田蜜又翻開自己的記事本,搜索著裏麵自己想要的信息,眉頭也逐漸越皺越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田蜜扭過頭剛想對陸向東開口,他已經搶先了一步,“你如果想印證這裏頭的關聯,就必須先把孫琳娜的發家史摸清楚。”
“如果真的和我現在推測的一樣,那這件事就真的太可怕了!真是人心叵測啊!”田蜜有些感慨,案發當日那血淋淋的場麵似乎又閃現在了眼前。
“人心本就是如此,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純真善良的,也可以讓魔鬼見了都發抖。”陸向東有些淡漠,仔細留意卻能聽出幾分悵然的說,“貪婪,自私,這種劣根性是人類無法摒除的,隻不過有些人的比較強烈罷了。沒什麼值得感慨或者大驚小怪的。”
田蜜知道他最近的遭遇,這個節骨眼兒上對他進行“感化教育”,說些什麼人性本善,世界上還是善良的好人多這種沒營養的話,顯然是蒼白無力的,一想到自己隻能清楚的知道他心中承受的壓力和痛苦,卻沒有辦法幫上一絲一毫,田蜜的心裏就說不出的別扭。
快到律師事務所的時候,王純打來了一通電話。
“記得我對你提到過的麼?當時在孫琳娜家收集證物,找到了一瓶避孕藥。”王純問田蜜。
“記得。”事情發生沒有多久,田蜜自然不會忘記。
“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經過化驗,現在結果出來,我們發現那個瓶子裏裝的根本不是什麼避孕藥,大半瓶長期口服避孕藥裏頭,連一片真正的避孕藥也沒有!”
“不是避孕藥?!”田蜜的聲音頓時因為好奇而提高了幾度,“那是什麼?”
“維生素,都是維生素片劑。”王純對這種事情似乎覺得很有趣,“不知道是有人想讓這個孫琳娜生米煮成熟飯呢,還是孫琳娜想給別人來個中頭彩!”
田蜜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華麗到誇張的嬰兒房,不由歎了口氣。
“怎麼?調查有進展了?”王純聽到田蜜歎氣,以為她已經有了調查結果。
“暫時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田蜜看到車子已經拐進停車場,便對王純說,“我這邊還有事,具體情況回局裏我們再說。”
說完,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