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妾,駱大祥問道:“那以夫人所看,這個罰金的數目究竟是以著多少合適。若是太重的話必定會成為百姓的負擔,日後的時候評吏司清查,為夫說不過去。可若是太少的話,那些刁民又實在是沒有個記性!所以這個數目很難把握,所以,夫人看,這個數目究竟是訂在多少合適!”
巧雲麵容上露出了一抹思索的色彩,片刻,她開口道:“若是以著妾身所見,八百錢是差不多的。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這是一個令人感到肉痛,但恰恰是能夠拿的出來的罰金。所以,以妾身所看,八百錢最是合適!”
“那就八百錢!”駱大祥起身敲定了這個數字,快步向著縣衙走去。他現在需要把這個法子宣揚出去。
到了縣衙前衙的工署,駱大祥幾步轉進了簽押房。簽押房裏麵書吏不算多,隻有寥寥十幾個。駱大祥看了一眼四周,對著簽押房裏麵的一個書吏道:“我說一些事,你拿一張紙給我記下了,記下了之後然後張貼出去。明白了嗎?”
書吏點點頭,自然是無不應允。
看著書吏的點頭,駱大祥臉色微凝,道:“聖上不忍生民蒙昧,乃開蒙學,一為國家選才,二位開啟民智。今有刁民不識天恩,禍延子孫,攔阻子孫入學,實罪大惡極也!特此宣告,若是再有犯者,罰銅!罰銅所得金銀縣衙一分不取,盡數交予蒙學,完善蒙學的儲備師資。”
寥寥十幾個字,卻是讓這個正在辦差的書吏臉上露出了一抹驚歎得到色彩。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好辦法,但是這個好辦法好用的同時,往往具備著爭議。書吏抬頭,看著駱大祥有些圓潤的麵龐,輕聲戲謔道:“縣尊這一道命令下去,這民間的聲望可就是完全不能要了!”
駱大祥聽著書吏的調笑,也不在意,徑直道:“大丈夫為國如何惜身!”慷慨激昂,蕩氣回腸的話語讓書吏有些好笑,不過他卻也是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能夠冒著民怨做下這樣大事的人,基本上都不是什麼太簡單的角色。所以,不論駱大祥的心裏邊想的是什麼,他這個微末小吏也就隻有佩服的分。
駱大祥看著書吏遠去,得意的哼著小曲退回了後衙。現在的駱大祥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舉措會在不久之後成為整個大夏推行蒙學的公用舉措,而他駱大祥也因為這個事情,而成為了第一個因為同一件事,被眾多人誇讚的同時也被眾人唾罵的角色。不過,且不論他究竟是做了什麼角色,但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一個能吏的稱號他已經拿到了手中。
隻要是這件事在辦的用心,毫無疑問在接下來的評吏司考核中能夠搏一下上等的評價,所以,他很開心。
不過,有人開心,自然也就有人不開心。正如一個事物的兩麵,在他極為便利的一麵出現的時候,那麼毫無疑問,他不便利的地方也就會出現。就好比駱大祥駱大縣令在博得了一部分人的讚譽之後,同樣也成功獲得了一部分的咒罵。當然,這些東西就好像是陰和陽一般,孤陰不長,獨陽不生。
名滿天下者,同樣毀滿天下。這是世界上不變的公理!
所以,這一張被貼出去的命令很快就在民間引起了反響。當然,這個所謂的反響多半還是看熱鬧的成分比較多。畢竟,這個時代裏麵讀書人還是比較值錢的,當李信推出蒙學製度之後,大部分的人對於這個製度還是相當擁護的。
須知道大夏六十年時間種下的‘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流毒還是相當有效力的,最起碼,相當的一部分百姓踴躍的將自己的孩子送到蒙學之中。
當然,這一份的支持也正是他下定這個決心的緣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