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假話,不誇張的說,羽林軍的這些基層在羽林軍呆滿五年之後,多半就是要調任地方擔任武職的。每一個羽林軍的士卒,幾乎都是識文斷字的主兒。或許他們做不了多麼高深詩賦,但是對於測量,繪圖,地理,以及各個兵種之間的配合,他們可是非常出色的。
或許,那些胡人會感覺到驚異,昔年能夠縱橫戰場的胡部戰士為什麼連一會都撐不了。但是,要知道西京下麵的這些軍隊,可都是脫產軍,換句話來說,他們全都是職業軍人。如果曲仁濟能夠將他們全部剿滅在西京道的話,在未來的十年之內,李信是沒有資格北顧了。隻是,他們得有這個實力。
在過去的幾天之中,這個命題已經被證偽。要不然的話,他們就不會在西京裏麵頭疼了。
當然,這裏麵還有一點就是,大夏士卒的薪俸非常的優厚。從曆史上我們也可以發現一個頗為有趣的規律,那就是一個王朝的戰鬥力往往跟著士卒領的工資多少有著連接的,而這個連接,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成正比的。
秦朝的士卒賞格極厚,是以整個秦廷的士卒都是果敢善戰之輩。在後世的史書之中曾對這一種現象有過一種描寫,稱為“聞戰則喜”。漢承秦製,多了一些人情色彩,是以漢得秦之強。三國後諸國,虞朝太祖北逐胡虜取用的乃是府兵製,士卒征戰多靠賞格,是以悍不畏死。待到前靈之時,因著藩鎮之禍,武人的地位才開始被漸漸的打壓。
北魏之所以能夠崛起,無非就是趕上了好時候罷了。在他前麵的匈奴,突厥,回鶻,嘠吉斯,哪個裏麵沒出過強人,但是那又如何,到最後的不是該什麼樣子就什麼樣子。
也就是大趙太祖皇帝用了減削武人權柄的計策,兼之北伐時輕功冒進,這才是吃了一個敗仗。若真是殷則敢放權的話,天知道這萬裏江山到最後是誰家的天下。最起碼,北魏想要這麼張狂那是沒有門的。
隻不過,就如今而言,他們說什麼都是虛的。
兩千餘士卒一戰而沒,且不說這些傷亡之類的問題,單就是城中的士氣就已經跌落到了一種相當可怕的地步。畢竟,大魏建國百多年來,何嚐受過這樣的氣。而守城,天可憐見,大魏百年來就沒有學過守城!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是以著曲仁濟的本事,也沒有根本無從下手。更何況,他本身還是一個比較方正的將領。這樣的將領做的都是堂堂正正,在勢力相當的時候或許極不好對付,但若要是勢弱了,那簡直就不要太容易。
當兩個方正的將領遇到一起之後,那比拚的就是個人麾下的底蘊了,一旦有一方底蘊不足,那迎來的就是徹徹底底的碾壓。
……
一輛輛大車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緊密防禦。一個持著弩弓的夏軍士卒坐在車廂上,神色之中帶著一絲倦怠。這一幕到不能怪他們不合格,但凡是久經戰陣的士卒,基本上都是這一模樣。在大戰到來之前,聊天打屁睡覺,一旦到了大戰到來的時候,他們就會完全換成另外一幅模樣。
漢人擅長守禦,這一點確實不假。才不過區區幾天的時間,西京四處有河水流經的地方便都已經被安上了堡壘。這些堡壘的作用不算太大,但是卻足以令那些祖卜人頭疼。
事實上,從大趙步卒之中成功偷師的夏軍步卒,帶著很濃厚的趙軍色彩。如果說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不同的話,那麼就是西夏學到了大趙的精髓並且發揚光大了,換言之,就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車陣後麵放置的是炮營,作為少府出產的幾種新式武器,火炮從一出場開始就奪走了李信麾下諸多將領的喜愛。時至如今,李信麾下能夠外出征戰的軍卒大半都裝備了火炮。這一次,被作為主角拉倒西京戰場上的,隻有七斤炮和九斤炮。除此之外,沒有再重的了。如十二斤炮之類的火炮少府雖然是造了不少,但是因著實在是太重,而且草原上都是軟趴趴的草地又不太好使,所以,隻帶了九斤和七斤兩個炮位出來。
不過,麵對著一幫剛剛從部落聯盟轉入到帝國時代的蠻族,他們表示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