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一眼漫天的星輝,安伯奇嘴角露出了無聲的笑意。
這蕭木達果真是機警的過分呀!且不說別的,這一份果決倒還有一分太師的影子。不過,可惜了!
心中下了一個決斷,安伯奇轉身向外走去。
“把他們都殺了,然後首級給楚王殿下送過去!”
留下了一句話之後,安伯奇飄然而去,隻留下了一座泛著血色的別院。
……
大定府,
室韋阿不難捂著腦袋,看神情卻是已經疲憊到了極處。
就在方才,他接到了一個小小情報,情報裏麵所說的,毫無疑問就是蕭古裏稱帝的事情。隻是,他有些發蒙!
自打蕭得裏特病重之時,臨潢府就被各方的勢力滲透成了篩子。說一句不客氣的話,今天臨潢府發生的事情,最多到後天,整個大魏就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當然,臨潢府會成為如今這幅樣子,還與蕭古裏的誌大才疏有著很大的關係。畢竟,在蕭得裏特活著的時候,可從來是沒有人能夠在臨潢府裏麵這麼囂張。
不過,這些東西終究是已經過去的事務了。對於他們而言,蕭得裏特已經死了。屬於蕭得裏特的時代已經過去,他們這些原太師府的舊將,就成為了眼下這個時代的暫時的主人。
若說還有什麼不同的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就是帝室的影響被再一次的降低。蕭得裏特執政三十年,雖然說王子皇孫的殺了不少,但是終究還是沒有捅破那最後一層薄紙。君與臣之間,到底還是留著那麼一份顏麵在。不過,這一切隨著蕭古裏的行為,卻是徹底的化作了曆史的塵埃!
“這蕭古裏,倒是做的一個好人!!”
意味不明的讚譽了一句之後,在他身後的許淳卻是止不住了臉上的笑意。
可不是好人嗎?自打蕭得裏特死了之後,北魏的各方勢力雖然說在水麵下洶湧不斷,但是任誰都不願意做這一個出頭鳥。畢竟,槍打出頭鳥這件事大家夥都是明白的,盡管大魏沒有這個俗語,但是話裏麵的道理卻都是相同的。
後來拓拔卜實克覺得自己牛到不行,起兵掀起了大幕。大家夥覺得,這一個可能是要做出頭鳥的人,但是事實卻是告訴他們,拓拔卜實克不是。他隻是要掀開這一場大幕,而真正把這一場大幕掀開的,卻是坐在臨潢府之中的神武聖龍高皇帝陛下。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在這麼一個關鍵的時刻,一腳踏翻了大魏的最後一絲保障。也順便把自家最後一絲生存的希望也給生生的踢斷了,隻是,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思,蕭古裏能做出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室韋阿不難想不透,拓拔卜實克想不透,恐怕連蕭得裏特死而複生,都未必能夠想得透他兒子在心中究竟劃著什麼樣的道道。
不過,不懂歸不懂,蕭古裏的這一次作為,倒真的是給北魏境內的大家夥們做了一個很好的開頭曲。
許淳在心中晃悠著諸多的想法,而後再將裏麵不合情理的想法一一掐滅。最後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對著室韋阿不難道:“臣在這裏就先恭賀主公了,有了蕭古裏這一次行為,主公日後必然是多出了諸多的便利。”
室韋阿不難揮了揮手,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臉上的那一抹笑意卻是無法改變的。
他原本的計劃還隻有五成的希望,但是現在嗎,十成是沒有,七成倒是不缺的。
至高的權力在前麵擺著,那一個人不動心?拓拔卜實克的才華與他隻在伯仲之間,蕭古裏那就是一個純粹的二傻子。現在兩個人圍繞著那一張位子已經鬥得不可開交。而且,在先前的戰事之中,他真個是看到這兩位的虛弱與焦躁。
室韋阿不難自問脾氣不算是太好,最起碼看著兩個不如自己的坐在自己的頭上發號施令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隨著蕭得裏特的病逝,逐漸有了野心的人並不止蕭古裏和拓拔卜實克一個。他室韋阿不難同樣也是這一群野心家之中的一員,不過,與著前麵那兩位相比,他自己少了一些傲氣,多了一些耐心。
畢竟,這些年總是謹小慎微的活著,卻是已經刻入了骨子裏,成了自家的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