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他們都是姓拓拔的,但是莫說都是姓拓拔的,即便是親生的兄弟,在赤裸裸的權力麵前也絕對不會有什麼親情留存。倒不如說,姓拓拔的進了京城之後,他的處境會更加的惡劣。須知道,他是楚王,是先太子的叔叔,是他的叔爺爺,無論是從法理上來說,還是從義理上來說,這一位是有著皇位繼承權的。
而蕭氏掌權的話,雖不說會好一點,但是就現實情況而言,他近期是沒有多少危險的。而且,有這麼一個蠢萌的對手,一定是一個愉快的事情。而拓拔卜實克?
雖然楚王比不上蕭老賊,但卻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看,他還是願意選擇蕭古裏作為自己的對手。若是化作後世的遊戲用語的話,其中蕭古裏是精英難度,而拓拔卜實克則是噩夢難度。這兩個根本就不是一個能夠搭得上線的東西!
發泄了一通火氣之後,拓拔寒有些無奈的坐在地上。
作為一個傀儡皇帝,他暫時還不需要太多的表態。因為對於他而言,說多不如說少,說少不如不說。多說多錯,最終隻會迎來一個慘淡的結局。所以就目前來看,他需要保持沉默。
雖然,想保持沉默比較困難。
大定府,
室韋阿不難拍著手中的一份信件,臉上卻是一副笑嗬嗬的神色。
許淳看著室韋阿不難的神色,卻是小心問道:“大都督,不知道可是有什麼喜慶的事兒?”
室韋阿不難點點頭,而後道:“方才傳來訊報,拓拔卜實克與巍名展在儀坤府展開了一場大戰,一戰後,三萬蕭氏族軍覆滅,巍名展戰死,蕭古裏的兒子蕭木達逃亡儀坤府。這兩位之間的形勢,變了!”
許淳聽著室韋阿不難的話語,眼眸之中略過了幾分思索的顏色。
可不是形勢變了嗎?原本蕭古裏坐擁著蕭得裏特最大的一份遺產,六萬蕭氏族軍,而且還大多是皮室軍留下的精銳。雖然說出來有些令人難看,但是蕭古裏確實是大魏最強的一份勢力。可是如今,一戰被人削落了一般的力量,隻怕是臨潢府裏麵的天就要變了。
隻是,巍名展乃是沙場宿將,不應該敗的這麼快才對呀?
心中浮起了一絲絲疑惑,還未等許淳自己琢磨出答案,就聽得室韋阿不難開口道:“先生也是無須想了,他蕭古裏敗的原因很簡單,拓拔卜實克拿出了六百重甲騎兵,鐵浮屠!”
“鐵浮屠?!”
許淳瞠目結舌,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
還未等他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聽得室韋阿不難接著道:“挑選軍中精銳敢戰之士,配以健馬,以鐵甲覆之,而後以鐵索連接。即使士卒戰死,人也不會墜馬?”
“怎麼會這樣?!”
許淳目瞪口呆,已經無法從這個消息之中醒轉過來。
“他倆有本事唄!”
室韋阿不難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語算是做了許淳的回複。
良久,許淳苦笑著看著室韋阿不難,張了張嘴,最後是長歎一聲道:“世事變化以致如此,卑下實在是無話可說。”
事實上,確實是無話可說。即便是以著室韋阿不難本人,也是無話可說。
鐵浮屠是室韋阿不難自家準備的重騎兵,人數不多,不過因為他漢胡並舉,所以倒也養了一千之數。不過因為他們日常戰鬥之時從未批過重甲,所以除了室韋阿不難自己以及一些心腹以外,根本沒有外人知道他自己的麾下也多了一支重甲騎兵。
可是,關鍵就在於,拓拔卜實克關於這個重甲騎兵的構思與他自己的想法相似度非常的高,或者說完全就是一樣的。當初的在蕭太師麾下的時候,一個年輕的軍將就提過這樣的事情。本來他以為就自己記著的,可是沒有想到拓拔卜實克倒也記著了。
倒也是一份緣分呀!不過可惜,這鐵定會是一個孽緣。
其次就是,你蕭古裏究竟是有多麼心寬,居然能夠讓別人養出來一支六百人的重甲騎兵。更重要的是,你居然還能讓他們打到自己的跟前。你就不能長點心嗎?
當看到這份訊報的時候,室韋阿不難心中不禁是出現了如此的想法。不過下一刻,他就拋棄了這些想法。
畢竟,作為一個旁觀者,水麵越混,他越容易得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