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潑喜(2 / 2)

巍名展打量著卜實克的身影片刻,眉眼之間卻是露出了一抹細微的無奈。無奈的原因也很簡單,他沒有辦法下黑手了。卜實克穿著的盔甲不僅僅隻是看似華麗,除開華麗的外表之外,他還擁有著極其之高的防禦力。

如果說他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的話,那是因為這樣的盔甲在蕭古裏的書房裏同樣還有一副。

這是南邊的大夏送過來的貢品!

除了大夏的工匠,沒有人可以造出這等猙獰與威嚴並作一體的盔甲。銀灰色的甲麵光滑如鏡,在陽光下甚至帶著絲絲縷縷的閃光,臂甲上豎著一根根的倒刺,頭盔上雕成了半個龍頭,龍眼之中放置著兩顆晶瑩的寶石。威嚴,肅穆,華麗,猙獰,而且,還擁有著極其優秀的防禦力。普通戰士的一刀根本就滑不破盔甲的防禦,甚至,連一點點的傷口都不能留下。

隻是,為何會出現在卜實克的身上?

如此的疑問隻是在巍名展的心中一閃而過,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去想這些東西。雖然說別人都以為拓拔卜實克是一個阿諛奉承,諂媚惑主之徒,但是作為同在蕭太師麾下聽令的同僚,他卻是知道拓拔卜實克的可怕。雖然說拓拔卜實克戰績不顯,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無疑,那就是他從來沒有敗過。

隻要是他領兵出戰,就一定都是勝利。雖然說隻是不太能拿得出手的小勝,但是勝利本身卻是讓人無可置疑!

所以,對於這個人他根本不敢小覷。

“你這個背主之徒,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叫囂。”巍名展果斷開口,抓住了拓拔卜實克的一處痛腳所在。

誰知道拓拔卜實克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而後逐漸的放大,最後居然化作了一陣不可抑製的狂笑。雄渾的笑聲在兩軍陣前響徹,這一個明顯是挑釁的行為卻使得整個戰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沒有人知道拓拔卜實克在笑什麼,但是在他的笑容麵前,所有的人卻是感受到了一股極致的輕蔑。

良久,拓拔卜實克流著眼淚止住了笑容,他看著巍名展,而後道:“巍名展,巍名老將軍,莫非你的年齡大了,腦子也變得蠢了不成嗎?”刻骨的諷刺與嘲笑讓巍名展的眼皮微微跳動一下,看著拓拔卜實克卻是開口道:“老太師病逝還沒有一年的時間,你就開始了叛亂,說你不忠難道不對嗎?”

“不忠?!”拓拔卜實克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東西,他的臉上陡然變得一陰,而後道:“我拓拔卜實克哪裏不忠,我效忠的人是老太師,如今老太師死去之後,我還沒有再找到第二個效忠對象。不要跟我說蕭古裏,我們同在太師麾下為臣,誰不知道誰的本事。他蕭古裏或許在狠辣上能和老太師一比,但是其他的東西,他就是個屁。”

說到這裏,拓拔卜實克的陡然變得激動許多。

“你自己也可以看看,他蕭古裏在做了太師之後做了什麼東西,一個個有功的功臣全被他貶斥到邊地。比他出色的,比他具有智慧的,全部都被他趕走。昔日蕭太師威震天下的皮室軍,究竟還有幾分骨血遺存。我身後的戰士,有一半是出自皮室軍,其中有一部分是我自己帶來的,還有一部分是他們自己投靠過來的。這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清楚!”

激昂的話語將戰場的氣氛炒得火熱,但是巍名展卻是絲毫沒有反駁的底氣。因為他知道,拓拔卜實克說的全部都是真的。蕭古裏確實是一個心胸狹隘,而且是剛愎自用的人。這一點,他無法辯駁!

戰場上的氣氛開始變得沉默,隨之而來的則是徹骨的壓抑與冰冷。

巍名展看了一眼拓拔卜實克,朗聲道:“不管你在說什麼,要想從這裏過去的話,就需要將我擊敗!而你,做好擊敗我的準備了嗎?金剛奴!”

如此一句之後,巍名展轉身推入軍陣之中。拓拔卜實克看著逐漸遠去的老將身影,忽而仰天狂笑。

“老東西,今日本王之所以來見你,就是在為了故友送行!今日一戰,你必敗!本王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