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拓西域這件事本身的意義暫且放在一邊,單就是開拓西域這個過程之中走出來的一幫子軍將可都是柴嘉本人的黨羽,而且,他們還都是武監的畢業生。固然,他們之間或許沒有多少關係。但是,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人生三大鐵裏麵他們就已經占了足足兩個,這樣的人即便是關係再遠又能遠到哪裏去呢?更不要說,柴嘉剛剛還領著他們打下了西域。
而且,柴嘉的背後還有著武監這個怪物本身!武監二期的畢業生自東趙崇寧四年開始登上政治舞台,時至如今,他們大多數都已經有了各種各樣的身份與地位,其中最次的一等也已經成了七品的校尉。武監二期集團,早就已經成了一個不可小視的小團體,而柴嘉其人,就是這個小團體之中最出色的幾個人之一。將柴嘉鎖拿回京,您老人家可真會開玩笑。
柴嘉背後的勢力不好惹,但是禦史台就好惹了嗎?
毫無疑問,禦史台要是好惹的話,就不會被別人當成瘋狗了。雖然說禦史台的彈劾多數時候都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如果禦史台天天盯著你的話,肯定能夠抓到一些能夠抓到的東西的。在你身上抓不到,在你的家人身上肯定能抓到,這種事情基本上是無可置疑的。
一群大臣隻要是想到禦史台跟瘋狗一樣天天盯著他們彈劾的樣子,他們就情不自禁的感覺到有些背後發寒。畢竟,癩蛤蟆趴在腳麵上,他即便是不咬人,他也是惡心人呀!
所以,摻和在這件事情裏麵絕對沒有一絲一點的好處,說不得還會惹上一身臊。這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大家夥還是各回各家洗洗睡吧!
李信找不到替罪羊,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轉移話題的人。眼眸之中露出了些許的懊惱,眼光看向了正在閉目養神的方元三人,眼中露出了一抹恨恨,使壞道:“方司丞,你覺得這個事情應該是怎麼處理呀!”
既然沒人來給老子解圍,那老子就果斷拖你們下水!
懷著損人不利己的心思,李信麵無表情的點了方元的名字。
方元閉著的眼睛睜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而後才緩緩道:“臣以為茲事體大,還當慎重處理。”
李信點了點頭,心中不禁是微微滿意。
到底是自己帶出來的老臣子,說話果然是切中要害!
“那該如何處理呢?”
心中提起了興趣,李信果斷問道。
“這,臣以為此事體大,非我等臣子所能妄言。按照陛下的話來說,在沒有真正明白這一件事發生的動機,過程之前,絕對不能夠提前下結論。所以,這件事還是應該由陛下自己決斷。”
“嗬嗬…”
李信麵無表情的盯著一臉人畜無害的方元,心中恨恨,不自覺的磨了磨牙。
以前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呢?這一幫老頭子混在一起,都是蔫壞蔫壞的。你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結果到最後還是一句有陛下做主。你他麼的是在逗我玩嗎?你是猴子派來的豆兵嗎?
感受著李信刺來的目光,方元好整以暇的坐回了板凳上。他又不是傻子,沒理由幫陛下分流怒火。畢竟,你一個當皇帝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按在我們做臣子的身上,其實是很過分的。大家夥雖然都是為你們老李家打工的,可是沒理由所有的事情都要我們做吧!
當然,方元絕對不會承認,這是因為度支司的錢糧日漸空虛,導致身為度支司司丞的他心情有些不好。他方元是把情緒帶到工作上來的人麼?是嗎?肯定不是的!
輕輕坐下,一舉一動神態之間頗為優雅,甚至還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巍然不變的意味。隻是,這一股意味,李信怎麼看怎麼惱火。
他如何不能明白方元不想幹涉這一件事的心思,可是,你們做臣子的不都是為君王分憂的嗎?你們這麼做很過分的,信不信老子扣你們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