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老爹半生漂泊,皆是在商道上打轉轉,一直都不曾在科舉上有什麼路途。後來的時候老來得子,所以幹脆便把自己對於科舉的渴望全部交到了後輩子嗣手裏。隻是他老來得子的那個兒子實在是太過像他,雖然沒有架鷹走狗為禍鄉裏,但是對於四書五經卻也是沒什麼興趣。這些年來最大的成就就是一連氣走了二十三位教書的先生,以至於到了後來紈絝的名字是百裏聞名。
他老爹孫宥老來得子舍不得打他,可是兒子頑劣有著實令他煩心,於是,他下了決心,給他的兒子找了一房婚事。婚事的女方是一個小武官的女兒,名字喚作是齊蘭,長得也是俊俏,無論是身段還是容顏全部都是沒得數的。最關鍵的一點是,這名字喚作齊蘭的姑娘性子潑辣,但是卻是知禮,知道進退,而且能管得住他的兒子。
兩家定下親之後,他便帶著自家的兒子見了那姑娘一麵,然後那姑娘就給孫胖子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兩石的強弓呀!老兄,那可是兩石的強弓,在戰場之上非猛將不可用的強弓。那小娘使者根牙簽一樣,虧我還問那老頭,姑娘喜歡什麼東西。那老東西不地道,就對我說了一句“那姑娘愛插花!”我心想著愛插花不錯,多半應該是個大家閨秀。可是誰知道,她那個插花不是摘花插瓶子裏,而是用著箭矢在箭靶上插花。二十枝箭,六息全部射在靶心。看上去確實是跟花一樣,但是有這麼插花的嗎?”
聽著孫胖子的話,潘美臉色不變,隻是眼中的色彩卻已經變得怪異至極。
二十枝箭全中靶心!這女子倒是可惜了!心中流過幾絲可惜的念頭,他在草原上飄零過。自然是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就射術一道上來說,這個女子已經有了相當的造詣。在草原上,僅僅就是這個箭術說不得就能為他換來哲別的稱號。隻是可惜她是女子,若是男子的話,投身疆場建功立業,恐怕又是一個飛將軍李廣。
胖子的話仍舊沒有結束,對他而言,那個女子簡直就是他的夢魘。
“除開射術以外,那女子的槍棒更是可怕。我那便宜老泰山,你知道嗎?在那小娘十六歲的時候就打不過她了。我那老爹也是狠心,為何就把我這個獨苗送到了這大蟲的手裏。”潘美聽著孫山的話語,眉眼一動,卻是微微使了一個眼色。
隻是孫胖子說話太過投入,根本沒有在意。潘美見孫山沒有反應,不禁是有些頭疼,輕聲道:“漢籬兄,尊夫人既然有這身武藝,日後漢籬若是做了大臣宰執,不也不用擔心自身的安全了嗎?畢竟,即便是咱們陛下,也沒有一個猛將隨身跟隨呀!”
寬慰的話語不要錢的從潘美的口中說出,聽著雖然沒有問題,但是說話的人卻是惡意的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李信本身就是一個猛將的事實。孫胖子不屑的搖搖頭,道:“你也這麼說,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說,你們知道她是為國為民的花木蘭,卻不知道小弟我有沒有福氣消受這個福氣。說不得,她嫁過來之後,就是小弟我赴幽冥的時候。”
“這麼凶悍?!”
“可不是嗎?”孫胖子拍著胸脯,道:“還記得前些日子打虎的那個餘鬆嗎?”
潘美有些僵硬的點點頭,這是不久前的事情。餘鬆前些日子進山,不幸糟了猛虎。本來以為又是一副人間慘劇,可是誰知道餘鬆趁著酒勁未散,竟然當場打死了老虎,後來更是枕著虎屍睡了一夜。這件事情,在關中鬧得挺廣的,據說連當今陛下都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