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大將軍府。
野利家的軍官源源不斷的踏入了將軍府中,就在一天以前,一個消息在靈州炸開,野利仁都病危!這六個字如同瘟疫一般炸開,短短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是傳的滿城風雨。不過,和後來的事情相比,這也就不算什麼了。
僅僅是過了不到兩個時辰,也就是在消息傳開兩個時辰後。野利仁都病逝的消息便已經傳開,雖然說這個消息確實無疑,但是傳達開來的速度卻是著實有些快。不過,話又說了回來,人類的天性就是喜愛八卦,所以,即便是傳開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素色的幔布打扮著將軍府,一朵又一朵的白色燈籠宛若白花懸掛,庭院之中,哀聲一片,已然是一副辦白事的樣子。來來往往的黨項人看著氣派無比的大將軍府,神色之中皆是帶著一股複雜的意味,
野利仁都是誰?或許在普通的黨項人那裏得不出什麼答案,但是隻要把時間往前推一段,那個黨項人不知道野利部出了一個英雄人物,名叫野利仁都。他的眼睛銳利的如同蒼鷹,他的武勇可以攀比最強壯的老虎,他的箭矢能夠追的上天上的金雕。英勇,睿智,就好像是天生的領袖一般。可是如今,這一個天生的英雄就這麼去了。
盡管說對於不同的人而言,野利仁都的死去代表著不同的意義,但是有一點卻是共同的,那就是惋惜。說出來或許有些可笑,但是確實是惋惜,如此的英雄居然這麼早就已經死去,不是惋惜還能是別的什麼嗎?
一個又一個吊喪的軍官走入將軍府中,雖然說麵貌各不相同,但是有一點卻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大多數都是野利部的軍官,或者是與野利部的關係較好的軍官。除此以外,卻是再也沒有多少人到來。
不是因為什麼事情,而是單純的為了避嫌。雖然說李元謙沒有名言他的態度,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即便是傻子也可以從他日常的一些行為上讀出來他對野利部的態度。所以,他們很清楚的站好了隊。
一個年輕的黨項貴族看了一眼身旁的貴族青年,輕聲低語道:“合真,你知道族主是因為什麼原因死去的嗎?”名叫合真的青年看了他一眼,卻是道:“怎麼可能知道,我隻不過比你早來了一步,隻不過仁都族主的身體一向是不好,如今突然死去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吧!”
一個穿著喪服的女子走出來,恭敬的對著場中的眾人行禮。那女子長得頗為高挑,隻一看就有一種眼前一亮之感,不過,這女子美歸美矣,卻也是沒有幾個人看著她的臉。畢竟,不管是怎麼說,眼前這個女人可是野利仁都的妻子來著。無論是從什麼角度來說,都不是他們該起歪心的存在。
“請隨我去靈堂!”
停靈的地方就在將軍府的後院,距離前院並不是太遠。但是,按照禮儀的規製,盡管說一眾吊喪的賓客來得早一些,也隻有等來的人齊了之後才能去靈堂吊唁。
一眾野利部的黨項戰士起身,跟在那個女子的後麵前往靈堂。對於他們而言,昨天的一切簡直就是讓人反應不過來,才剛接到了野利仁都病重的消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野利仁都病逝的消息就已經送到了他們的麵前。
一切的一切簡直就是太突然了,以至於讓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即便是如今,還有相當一部分的黨項貴族處在一種暈乎乎的狀態。
停靈的地方就在以前大將軍府的校場,野利仁都雖然不是什麼舉世聞名的人物,但是在定難軍之中,野利仁都還是有著相當的威望,所以,隻有在校場之中擺設靈堂才能給前來參拜的客人留下足夠的空間。盡管說這樣有些不合適,但是想一想野利仁都曾經的身份,大部分的人默契的選擇了沉默。反正不是什麼大不敬的東西,為此得罪野利部不值當,所以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