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訓斥(2 / 3)

兩人間原本的那一絲脆弱平衡打破之後,剩下的東西就隻不過是互相的猜忌,以及恨意。李元謙想要殺野利仁都,因為他的威脅太大,野利仁都也想殺掉李元謙,因為李元謙活著的話他一定會死。但是,兩個人中無論是誰都不該率先挑起這一場爭鬥!

因為這一場戰鬥的代價太重,太重,重到了兩人都不願意承擔的地步。而且,對於李元謙而言,盡管他想要誅除野利仁都,以至於曾經到了夜不能寐的下場。但是,他卻是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說法。如果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說法,那麼他的威望在黨項族裏就會一落千丈。所以說,能夠悄無聲息的殺掉野利仁都是最好。

比如,病死!

自從野利夏蘭得病的時候,他就開始了行動,為了達成這個舉動,他啟用了一個潛伏了十數年的暗子。在野利仁都的飯食裏麵加入一點微不足道的毒素,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所以,近些年來野利仁都的身體越來越差。能夠出露在外麵的時刻也越來越少,相信,要不了多長的時間之後,野利仁都這個名字就會和風兒一樣在空中飄散。

幽冷月光照下,帶著一股淡淡銀白,李元謙合著衣服站在一個小院之中,不知為何,他今夜總是有些心緒不寧。

“老泰山!”

曹萬裏恭敬一禮,卻是對著朝中傳聞已經病的快死的陶國公丁文會。隻不過站在他麵前的丁文會臉色紅潤,神完氣足,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有病的模樣。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官場上的病基本上都是這幅模樣,從外表上看,你是不太能看出來的。因為,他們大多是心病。

隻是,丁文會沒病,無論是身上的病還是心病。隻是如今這個時節,有人需要他有病,於是,他就有病了。說出來或許有些拗口,但是實際上就是這樣。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最汙濁的一個地方就是官場。心機,謀劃,城府,陰謀,種種的事物彙聚在一起,構成了這一個巨大的朝堂。舉一個具體的例子,指鹿為馬。在後世之人看來,這隻是一個權閹玩出來的一場鬧劇。但是,隻要仔細思考一下就可以明白其中的恐怖,畢竟,做官做到了趙高那種程度,這天下之人也是少有吧。

廟堂之上,袞袞諸公,攝於某一人的威嚴或是淫威,竟然眾口一詞的指鹿為馬。如此顛倒黑白,丁文會自問是遠遠不及的!所以,沒有這一份威望的他自然便是需要遵守這個官場的規則。因為,他沒有打破這個官場規矩的力量。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沒事少來陶國公府的嗎?”

丁文會微閉著眼瞳,好像是根本看不見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婿一樣。曹萬裏聞言也是一陣苦笑,而後才道:“回稟老大人,小婿今日卻是徹底沒了主意,不然的話,也不會來這裏找您不是。”

“什麼事情?”

曹萬裏眼眸忽閃,卻是娓娓道來。

……

“若是韓相在京城,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丁文會敲著桌案,心中回蕩的卻是曹萬裏剛才的話語。對於他而言,這些日子的皇帝確實是有些陌生。不僅性子要乖戾了很多,就連平日裏的風格也有了不少的變化。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小子怎麼就那麼蠢呢?!

看著曹萬裏一副頗為過人的風姿,丁文會心中就是一陣不由自主的抽搐。他以前最多也就覺得他這個女婿不夠聰明,至於笨,他還真沒有多少的感覺。畢竟不論怎麼樣,他都是考上進士的舉子,這腦子怎麼都是不差的。就好比後世常常聽到的一句話,一百個人之中即可擢升一個童生,而一百個童生之中才能出一個秀才,一百個秀才之中才能出一個舉人,而一百個舉人之中未必能出一個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