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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彪悍軍伍行於道路,明亮的刀槍上舉,帶著一絲凜然之氣。黑色的皮甲包裹著士卒的身軀,來回不斷的遊騎兵更添幾分殺氣。黑色的盔甲閃爍著的寒光,如林一般的旌旗影影綽綽,靜謐有序的陣列,沉穩有力的步伐無不是在告訴著別人,這是一支強大的軍隊。

羽林軍!

作為一支新鮮出爐的軍隊,羽林軍建製至今還不過是區區兩年的時間。但是,盡管創立的時間極為短暫,但是羽林軍依舊可以驕傲的宣稱自己是一支強大的軍隊。雖然距離李信當初所提的為國羽翼,其盛如林差了些許,但是羽林軍的強悍卻是已然不遜色於大夏的任何任何一支軍隊。

如果當初的時候,大夏的一眾軍將提起羽林軍還頗有微詞的話,如今,已然沒了一絲一毫的聲音對羽林軍不利。正如當初李信對羽林軍的士卒所說的那樣,羽林軍如今已經靠著鐵打的戰績將屬於他們的榮耀全部奪了回來。

可以說,如今的羽林軍已經可以當之無愧的將那一張羽林軍的軍旗舉起,而且不用看著任何人的眼光。

……

阿薩蘭汗搓了搓手,顯然是凍得有些難受。不過在看到四周的人全部都是這麼一副表情之後,他的寒冷倒是少了不少。畢竟,人類可是一種相當惡劣的生物,在看到有人和自己一樣倒黴的時候,他們就會充滿快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要等待的夏王儀仗依舊是沒有到來。不過對於他們而言,他們卻是寧願站在外麵繼續的凍著,這個時候如果再下一點雪,那就更好了。在下著大雪的時候,他們這些夏王的忠犬依舊是在寒風中等待著夏王的到來,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高興的事情。

楚勤站在官道之旁,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這些胡部首領。眉眼之中略過了一絲複雜的感官,他是趙臣,準確的說是曾經的趙臣,在大夏攻下秦州的時候,他並沒有頑抗,反而是識趣至極的投降了。因為,雖然說他受到老殷家的恩典,但是那些個恩典並不足以讓他為大趙效死。所以說,在盡到了自己的努力之後,楚勤就相當幹脆的投降了。

而後,在大夏的一眾繁瑣的考試中,他脫穎而出,成為了新置的河湟宣撫司之主。說來有些可笑,在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幾乎是以為自己是不是招惹到什麼人了,不然的話,哪裏會有這樣的報複。

對,報複,就是報複。在楚勤的眼中,這就是報複。河湟是什麼地方他自己還不清楚嗎?雖然說談不上是蠻荒之地,但是和富碩的中原地界卻也是挨不上邊。更重要的是,河湟一地到處都是吐蕃,雖然說偶爾也有漢人,但是相較於那近乎是可憐的數量差距,漢人基本上就可以忽略不計了。要知道,將他送到這種局麵,幾乎就是要他的命了。須知道蕃人桀驁,哪裏聽得了他這個漢官的言語。更不要說,河湟一地漢人已經極少,他連個可以依為背靠的勢力都找不到,這樣的話,都不算有仇還算是什麼?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漢人很難適應遊牧民族的生活,所以,在混亂的少數民族統治地帶,漢人很難活下來。但是若是漢人們適應了遊牧民族的生活,漢人將會變得十分恐怖。有宋一朝,老趙家的皇帝和文人用將近三百二十年的時間抹掉了漢人的血性,而後蒙古人入侵,南宋滅亡了。但是,無論是誰都沒有想過,僅僅就是在九十七年後,一個朱重八的年輕人就厲兵秣馬將蒙古人盡數趕出了中原。

這些東西是題外話所以略過不提,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蕃人如此恭謹有禮的場麵。往日裏他雖然和蕃人接觸不多,但是卻也知道蕃人一個個都是傲氣十足,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可是今日居然一個個全部都是老實至極的等在了官道旁,這場麵看著就是舒服。看著瑟瑟發抖卻仍是不敢離去的胡部首領,又看了一眼懸起的夏字大旗,楚勤心中沒來由的一樂,對於這個新興起的王朝多了幾分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