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相公是誰?又怎麼可能會做如此無頭無尾的事情,即便是要坑隊友,他也要將坑隊友進行到底。於是,他設宴陷殺了雲安康。當看到這一句的時候,桓琦三人承認自己是懵逼的。哪怕是作死,你也不能這麼玩呀!更何況,這已經超出了做死的範圍。大戰之中殺害大將,他腦子哪怕是裝的是糨糊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李大經略毅然決然的做出來了。
要知道,夔州路可不比中原,那裏的軍兵連年征戰,三年前更是經過了一次大的掃蕩,各個部曲說是將領的私兵都毫不為過。這種時候,即便是桓琦出鎮夔州,在大將沒有反意之前也要好生的哄著。哪裏會像這一位,竟然直接誅殺了大將。
你還當那裏是中原地界,武將可以任由你嗬斥嗎?豈不聞,古時候有一句話叫做,“身懷利刃,殺心自起”嗎?真不知道,戶部選官將這人調到夔州任經略使的時候,是不是腦子進了水。
經曆了李大經略的連番作死,雲安康死了,若是這個時候他能去接收雲安康麾下士卒也就算了,可是他偏偏讓這個消息走漏了。於是,憤怒的雲安康部卒,在憤怒的驅使下果斷的向著西賊投降了。在一眾原本的夔州兵的帶領下,西賊勢如破竹。
要知道,各個軍州的守將本來就是夔州本地人,而且,夔州在連年的征戰之中已經形成了粗略的武將體係。有了同樣是夔州本地人的帶領,各個軍州的將領哪裏還有戰意,幹脆就是成建製成建製的投降。體國一點還隻是領兵出去投降,心懷異誌的更是直接裹挾了守官,向西賊獻城!
然後,在這個緊要的時候,本應該出場的李大經略偏偏領軍跑了。領著三千兵馬從雲安府一路逃到了夔門,一路上根本就沒有進行過一絲一點的抵抗。看到這一句,桓琦的眉毛微跳,顯然是已經惱怒至極。
不怪他發火,而是一地主官能夠做到眼前這一步的實在是前所未聞!即便是潛伏的死間,想來也做不到如此‘出色’,不,準確的說,是出類拔萃的事情吧!想來,西賊的兵官做夢都會笑醒吧,文武不和,而且還敢誅殺大將。
“咯吱”
桓琦袖袍下的雙手緊握,顯然,如果那一位李大經略現在就在桓琦麵前的話,他一定會一腳踢上去。
“庸臣誤國,禍國殃民,其罪當誅!”
冷冷的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桓琦幹脆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身旁的韓玄臉上倒是露出了一抹笑意,輕聲道:“可惜,桓相公您是注定做不到了。畢竟,那位李大經略可是因為虐待部將,被手下的將領摘下了頭上的腦袋!”
聽了這句話,桓琦更是冷哼出聲。顯然,即便是那位李渾李經略能夠僥幸活下來,眼前這一位幾乎要瘋狂的樞密使也不可能給他好下場。要知道,在今天,他們的認知底線可是被刷新了好幾次。他們第一次的認識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蠢的人。
說他一句庸臣誤國,可絕對不是誇張。這禍害人的本事,可真是讓人不容小覷呀!也幸虧是他死的早,不然的話,兩府三司絕對給他一個好果子吃的。比如瓊州的“日啖荔枝三百顆”,再比如北疆的“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大趙固然是不殺士大夫,但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卻也是應有盡有。
“死的可真是時候呢?”
張毅發出一聲莫名的感歎,雖然聽不出其他的意思,但是從話語中的那一抹咬牙切齒卻也是可以看出,這位久居三司的三司使,對那個夔州路的經略使也已經恨惡到了極處。
畢竟,以大趙而言,如今最重要的糧賦產地,除開兩浙淮上,能夠數得上的就隻有四川了。而且,在這些糧食產地之中,四川的糧食又是重中之重。所謂天府之國,可不是叫來無由的。須知道,自打當年秦太守李冰開鑿都江堰之後,這蜀地可就變成了真正的天府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