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可以掀起驚天大浪的案子,結果卻成了別人的踏腳之石。不過……
李君直看了一眼默默無言的蘇芮,神色之中卻是多了幾許的讚賞。要麼不動手,要麼就狠狠的咬一口,可真是一條惡犬呀!隻不過,禦史台之中最是需要這等的惡犬就是了。隻是,仔細想來,這後生倒也是個有福氣的人,此次之後必定簡在帝心,日後的仕途卻是要比人好走一點了。
……
一場驚天的風暴尚未掀起,便被盡數消弭。
遠在潼關的孟珙並不知曉,自己原本將要成為風暴的中心,隻是因著一個禦史的一句話語,僥幸從中逃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加重要的犧牲品,寧王。不過,如今大趙這滿朝文武之中,除了皇室之中想來再也找不出一個適合用來暫時轉嫁風暴的人了。
可憐的寧王並不知曉,此刻的他已經被禦史台之中盯上,一場極大地風暴就要降臨在他的頭上。畢竟,按照朝中的規矩,蘇芮對於寧王的彈劾,隻是代表了一個小小的開始,接下來他要麵對的將是禦史台的群起攻之。而沒了禦史台的插手,想來朝廷之中也會安靜上一段時間吧。
或許有人會問,西疆的亂子都已經快要火燒眉毛了,為什麼滿朝的文武還能靜下心來去處理寧王的事情。這一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皇帝的利益與國家的利益還是有一定的衝突。盡管皇帝的利益與著國家的利益高度統一,但是高度統一畢竟不是完全統一。所以,皇帝的利益與著國家的利益還是存在衝突的。
就拿殷禎來說,他首先是作為一個皇帝,其次才是一個帝國的主人。他在考慮國家利益的前提必須是在自己的皇位得以保證的情況下,否則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做出決定的。而殷祁的行為則是對他的皇帝地位產生了威脅,甚至已經動搖了國本。所以,一眾的大臣才會對寧王的發落感到極大的興趣,而不是謝伊所說的西賊。
畢竟,西賊哪怕是鬧得再如何的凶,也是在如今的川陝四路之中,與著開封城還相隔了有數千裏,中間還夾雜著河洛之地。一時半會的,根本不可能打到開封城下。而且,如今西賊雖然說是占據了優勢,但是在潼關一線仍舊是以防守為重,根本看不出要出關的意思。
更何況,潼關之外還有著十萬大軍。若是出城野戰的話,嘿嘿,大趙的騎兵確實不行,但是大趙的步卒如果說是舉世無敵,那絕對不是自誇。此世之中,能夠在步戰之中勝過乃至壓過大趙的,隻能說是寥寥無幾。
所以,殷禎固然是為潼關之事憂心,但是卻絕對不擔心西賊會打到開封城下。而寧王的威脅卻是切切實實存在的,而且,還就在眼前!
一個威脅尚在日後,而且遠在天邊;另一個威脅就在現在,而且近在眼前。孰輕孰重,如何選擇,殷禎本人自然是拎的清。而且,他即不是鄭伯,又不是公叔段,更不需要玩什麼“鄭伯克段於鄢”的把戲!
他是皇帝,真正的皇帝,所以,自然無需容忍太多。雖然說他的威嚴對於士大夫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用,但是發落一個宗室的親王還是完全足夠的。
所以,他自然無需慣著殷祁。畢竟,這件事他怎麼說都是有理的!就是不知道,太後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