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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主看著有些走神的李信,輕聲開口道:“啟稟主公,外麵的那一科士子已經等了很長的時間了,是不是把他們叫進來。”
“哦!叫進來吧!”
李信將手中的錢模放下,然後將盒子遞給了傅青主,道:“這一科的士子怎麼樣,不會有隻是空讀聖賢書的酸書生吧!”傅青主苦笑抬頭,對著李信道:“主公口下還是積些德吧!若是讓外麵的那幫子士子聽見,說不得又要鬧您,說您是不尊重士大夫了!”
李信一臉無辜的抬頭,“我怎麼就不積德了,某說話一向是憑著真憑實據,可有一絲半點的假話?!”看著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李信,傅青主也是無奈搖頭。
西益州的舉子試,在去歲的時候已經考過了一次。記得當時的時候,一共是一百多名儒生榜上有名,一個個都是神氣的不得了。待到李信入殿之後,看著一幫狂氣不減的書生,“就將考試中的前十名叫了過來,問了他們一個問題。”
“若有人為盜,竊取財物,依大趙刑律,當處何刑?”
一棒子書生哪裏是見過這等陣仗,素來都是苦讀書、死讀書的他們哪裏又能夠回答出這麼務實的問題。頓時,一個個的都傻了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李信見到如此的場景,頓時大怒,將一百多名儒生全都叫了過來,繼續問他們這個問題。並給了他們每人一張白紙,讓他們書寫各自的答案。一炷香過後,當百多名儒生的答案交上來的時候,大多數都是麵色慘白。
不過,這也怪不得李信,像是那種問題,隻要是對著大趙刑律有了些許的了解,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答出。又怎麼會像是他們那樣,莫說是驢唇不對馬嘴了,根本就是答非所問!
這根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了!
而後,李信又問:“若是讓他們治理一縣,他們當如何處置?”
這一下子不得了,又是刷下去了一大批人。
當李信翻閱他們的試卷的時候,同樣也是臉色慘白,不過這卻是氣的。除了不到五個儒生言之有物以外,其餘的全部都是一紙空言,張口子曰,閉口詩經,全部都是臆想之言。
寫的最好的一個就是,令官與民休息,不要過分幹擾民間的生活,隻需管好大政,其餘的盡管放手,緝盜自有亭長,平匪自有遊徼,維持風紀自有巡捕,何須縣令費心。
平心而論,寫的並不算太好,但是對於一個書生而言,卻也是達到了極致。
於是,除了答出兩個問題中一個問題的,其餘的全部黜落。李信更是當場大發雷霆,“所謂儒者,人需也。乃是經世致用的學問,爾等卻是將他變成了一門道學。莫非是想做“閑時高臥談心性,危難一死報君王的忠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