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種問題,傅青主肯定是知道答案的,但是按照君臣之間的遊戲規則來看,這是他給自己提出的問題,自己這個主君如果不回答的就是在認輸。所以,李信在苦思冥想。
究竟是什麼呢?
殿中一片寂靜,隻留下了心髒跳動的聲音。
李信皺著眉頭,心中低語:“建製可以,稱王不行。“這一幫子文人什麼時候說話的時候,能把舌頭跟心思都捋直了,不再這麼拐彎抹角的打著機鋒。不過,埋怨歸埋怨,李信還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一幫子文人雅客,不在自己說話的時候加點個色彩,又怎麼能夠凸顯出自己的與眾不同呢?而且,跟著手底下這些個文臣相處,有的時候還是用他們的規則玩一下比較好。
心中念叨著方才的話語,李信眼簾低垂。依稀間卻是多了幾分的思緒。
春秋戰國之時,那個時候不也都是國家嗎?在那些個諸侯還不敢明目張膽的稱王的時候,他們的稱呼是什麼呢?答案是,“晉侯與秦伯圍鄭……”
那麼,既然是不能稱王,那麼稱侯就可以了吧!
稱侯的時候,就可以建製立國了!雖然是一個侯國……
看了傅青主一眼,李信心中感歎,不愧是他。這麼一個擦邊球的想法都能夠想到,真不愧是文人。話說後世的官員貪汙受賄,是不是因為技能點全部都點到這個上麵去了。
莫名的,李信心中掠過一個怪異的想法,但是隨即他就將這個想法拋出了腦海。畢竟,那些事太遠了,他管不著。而且,李信給麾下臣子的俸祿一向很高,雖然比不上大趙,但也是豐厚至極。不過,大趙一年國稅有六成以上都是砸在了官員的俸祿上倒是真實不虛的!
麵對這一點,李信也隻能表示根本傷不起,在財大氣粗的大趙麵前,李信由衷的感覺到自己的寒酸。不過,乞活軍有一點卻是大趙遠遠不能夠相比的。比如說,俸祿的全麵性問題。
大趙的俸祿製度固然是優厚,但是他們麵向的卻隻是為官的士大夫階層,具有相當的狹隘性。與乞活軍俸祿發放的全麵性根本沒有相比的可能,尤其是,連小吏都得到了乞活軍發的俸祿。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普通的小吏是根本沒有俸祿可以拿的。甚至有些小吏還寫了一些哭窮的詩句,慨歎生活艱辛之類的。比如生活質量差,吃不上肉,或者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不過,這隻是一小部分的吏員,大部分的吏員,家資甚是豐厚。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沒有俸祿,他們一家老小的生計如何維持,維持家小的金銀從哪裏來。既然沒有俸祿,他們哪裏來的豐厚身家。那麼毫無疑問,自然是一路吃拿卡要得到的。
從哪裏吃拿卡要呢?毫不意外,是百姓。隨著時代的進步,這些東西隻會越發的合法與光明正大,而不會消失不見。
扯的卻是有些遠了!回歸正題。
望著殿中的群臣,李信輕輕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麼就依卿等所言,隻是王位高遠,還是稱侯吧!至於侯號嗎?便用一個“夏”字,諸夏的“夏”字。”
平靜有力的話語在安靜的大殿中響徹,擲地有聲。
一眾大臣無不是神色微動,心裏卻是懷揣著各種各樣的心思 。
“諸夏的“夏”嗎?!”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要是在不明白李信的心思的話,那他們就可以辭官回去洗洗睡了。畢竟,造反這種事情,危險性較大,在需要一定勇氣的同時,還需要相當的智力。
至於連李信的意思都看不懂的人,不好意思,像他們這種智商怎麼看都欠費的人,還是回去玩過家家吧!畢竟,造反這種需要高智商的活動,著實是不太適合他們!
諸夏,起源於春秋戰國之際。泛指的正是中原地區,和當時的中國。隨著時代流轉,中原的王朝或許進行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改變,但是諸夏的意思卻是一直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