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半年(2 / 2)

在一個人登高加冕之時,他的腳下必然已經有無數的麵孔倒下,他所戴的那頂王冠則必是向外沁著殷紅粘稠的鮮血。

這是曆史的偶然,也是曆史的必然!

……

“駕,駕駕…”

帕裏草原上一群騎士奔騰,驚起一片飛鳥。年輕的騎士們肆意的驅策著戰馬,向著蒼翠原野的盡頭而去。

這是一場圍獵!

說是圍獵,其實也就是一場打獵遊戲。隻不過玩這個遊戲的一方卻不是什麼身份略低的人物。

青年騎著戰馬,手中摘下一張白羽雕弓,張弓搭箭,對著飛在天宇上的一隻飛鳥射了過去。鋒利的箭矢,筆直的落到飛鳥的身上,那是一隻雕!

伴隨著一聲哀鳴,一支冰冷的箭羽直直的刺破了他的利羽,釘入他的身體之中。看著已然落下的猛禽,立刻就有士卒撿起送了過來!

一隻大雕,被軍中的士卒捧在手裏,暗紅的羽翼散發著絲絲縷縷的精悍的氣息。看著那一隻大雕,隨行的將士之中立刻響起一陣讚歎。

“恭喜都督!”

恭維溢美聲響起,李信看著那一隻大雕笑著擺手,讓他們把這隻大雕帶走。一眾將士,尤其是新歸附的胡部戰士,看著那一隻猶未死去的大雕,神色之中感歎無比。

要知道,那可是大雕,比蒼鷹還要凶猛的猛禽,在草原上能夠射下大雕的,無一不是英雄中的英雄。

……

望著一眾軍將的歡笑,李信駐馬站立,眉眼之中雖然滿是開懷之意。但是這些開懷之意,卻是掩飾不住李信深處的一絲愁意。

不是憂愁,而是離愁。不知不覺間,他西出吐蕃已然將近一年。所以,便如倦鳥歸巢一般,自然而然的,他想家了!

想起往日的時候,李信就是一陣苦笑,新婚燕爾,便是拋下新婚的妻子,領兵出征,一下子還就是一年之久。若是擱在後世,估計早就是散的不像樣子了,可是如今,李信與她的交談中絲毫都未顯出怨言,倒是苦了她了!

不僅將這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非但沒有混亂,反而越顯昌盛。這對於她來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自己不過是一個孤魂死鬼,卻是得美人如此看重,哪裏還有資格長噓短歎。

美人恩重至此,,自當以天下江山還之!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啊!“意味深長的感歎一句,李信縱馬狂奔,摘下腰間弓箭,向著一隻隻的獵物射去。大笑聲肆意響起,一眾軍將有些發懵的看著李信,顯然是不明白為何突然間李信的情緒會有如此的變化。

不過既然李信變了心情,那他們這些軍將哪裏還有不奉陪之理。

馬蹄踏過,一陣煙塵飄起,驚走一片飛鳥,隻餘下肆意至極的大笑聲流動。

草原上下,竟是酣暢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