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百二十步距離仿佛化作了一道血肉地獄,粘稠的血液順著大地流淌,血腥的氣息在他們的鼻翼間縈繞。血肉模糊的屍體躺在已被血液染紅的大地上,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素白的箭羽在風中搖曳,演繹著別樣的淒涼。
趁著箭雨停歇的空擋,白牛部的騎士們摘下了弓箭。稀稀拉拉的箭矢從騎士的陣列中飛出,落入乞活軍的軍陣中。時不時的悶哼聲響起,這是白牛部騎士箭矢射中乞活軍士卒的聲音。雖然他們的裝備還算優良,但是和玄甲軍已經是完全不能比。所以麵對著這些粗製濫造的箭矢,傷亡不可避免的開始出現。
……
密集的箭矢落在了白牛部騎士的頭頂,傷亡仍舊是在持續,但是他們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幾絲歡笑,四十步的距離,已然不夠一輪齊射的時間。勝負仿佛在這一刻已然成了定格……
白牛部的騎士臉上滿是猙獰,他們手中的刀鋒已經急不可耐的要暴飲敵人的鮮血。“嘟…”伴隨著一聲刺耳的竹哨聲響起,對麵的異族軍陣忽然響起了一陣呼喊。
數之不清的陰影從軍陣中騰空而起,轉瞬間就與衝鋒的騎兵撞在了一起。“噗嗤…”投矛入肉聲密密麻麻的響起,白牛部的騎士連人帶馬被死死地釘在了地麵上。鮮血順著矛身流淌,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高速衝鋒的騎兵,和急速落下的投矛。兩者之間的共鳴簡直不要太好,就在一瞬間,乞活軍陣前三十步的地方就變成了血肉地獄。和箭矢不同,投矛的製造工藝極其簡單,而且殺傷力極大。隻要被投矛正麵擊中,基本上就已然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機會。
更何況是高速衝鋒的騎兵與投矛直接撞上,在剛才的一同齊射中,至少有三百名白牛部的騎士死去。雖然殺傷遠沒有箭矢攻擊來的多,但是震撼力卻是箭矢遠遠不能相比的。
就在一瞬間,白牛部騎士的前軍就被清空,原本凶神惡煞的騎兵就在一瞬間人仰馬翻,變成了躺在地上的屍體。尚未死去的戰馬發出痛苦的嘶鳴,為這眼前的沙場更添了幾許恐懼。
隨著投矛結束,乞活軍軍陣猛然一變,三米多的長槍斜舉,士卒的肩膀靠在了一起。原本整肅的軍陣在這一瞬間變成了難以下手的刺蝟。密集的槍頭閃爍著寒星,仿佛是一片鋼鐵叢林。奔騰的戰馬甩著頭從陣前繞開,它們也不願意去闖這種有死無生的道路。
白牛部的騎士調轉馬頭,向著兩翼而去。沒有人會傻到自己去送死,他們也是一樣。他們不畏懼在戰場上的死亡,但是卻不代表他們會去送死。因為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而且,在乞活軍那幾乎是層出不窮的手段麵前,他們膽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