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德讚當年親手做掉自己的父親,從而成為白牛部的首領。他在這個位子上的幾十年間,白牛部成為了一個極為強大的部落。甚至有可能恢複當年祖先鬆讚幹布大吐蕃帝國的輝煌。
紮德讚坐在椅子上,陰鷙的臉上絲毫不見情緒。望著台下的一眾貴族,紮德讚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仿佛是想到了一個令人難以預見的事情。隻不過轉瞬,這一片神情便是消失不見。
二十歲當上了白牛部的大首領,如今已經三十九年,對於將近六十歲的紮德讚來說,他的一輩子還有另外一個目標。那就是一統吐蕃,重現大吐蕃帝國的輝煌。不過,這個目標太過遠大,卻是注定他不能實現了!不過他也走上了一統東吐蕃的道路,雖然隻是邁出了區區一步。
“篤篤……”馬蹄聲響起,幾十匹駿馬停留在了白牛部落的部落駐地。望著開始初步修建的城樓,折弓仁的眼中一絲奇怪的光芒。”紮德讚要修建城樓了?!“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小的事情,尤其是對於遊牧民族來說。
一向修建城池,結堡而居的中原漢人,對於折弓仁的行為可能有些難以理解。不就是蓋個房子嗎?有至於那麼嚴重的後果嗎!
在遊牧民族眼中,則是不然。築下城池,便代表著紮德讚將要長期在這裏。不能移位,而這座城的意義是,“王城”。王城就是王城,王城隻有一處。若是往日逐水草而居也就算了,但是有了王城以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如果紮德讚被人攆的丟棄王城的話,那麼對於他本身的影響則是巨大的!連自己的家都守不住的男人還有什麼用呢?
……
臉上露出一絲粗豪的笑意,折弓仁快步進了邏楔城。折靖看著入城的父親,臉上卻是露出了幾絲無奈的神情。對於紮德讚這個人,他是十分的不喜歡!但也架不住父親將他當作安達一樣,所以折靖很無奈。本能的想要提醒父親小心,但是話未說出,便已經被阻攔。
“他是我的安達!不可能害我的!”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折靖將要說出一句話壓回心底,“傷害你最深的往往就是你的安達!這才是草原的真相。”
望著已經入城的父親,折靖的心中憋悶,留下一句話,“我去打獵了!”說罷,牽過一匹駿馬往相反的方向馳去。
……
折弓仁坐在席筵中,中間是一隻正在燒烤的全羊,金黃的幽光滴在炭火上,發出“畢啵”“畢啵”的爆裂聲。紮德讚從上首走下,割下了羊羔身上最肥美的一部分,遞給了折弓仁。
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紮德讚,折弓仁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消失不見。“他怎麼可能殺我?!”將羊羔肉送到嘴裏,撒上香料的羊肉分外鮮美。沉浸在羊肉中的折弓仁並沒有看見紮德讚眼中的一份惋惜,也正是這一點要了他的性命!
將鐵質箭鏃的箭矢收回,折靖看著這一方天宇,方才心中的憋悶好了不少。鐵製的東西在青唐吐蕃中是極其缺少的資源,所以能省則省!雖然紮德讚號稱大吐蕃帝國的後裔,但是如今的大吐蕃帝國哪裏還有值得惦念的東西 連年的戰亂,早就已經將大吐蕃帝國的榮光打得四分五裂了。
當年的時候,吐蕃人還能自己造鐵器,但是現在,別說造是鐵器了,就算是吐蕃保存的鐵器都少的可憐!還不如他們呢!
……
心裏抱怨著,折靖看著一片湛藍的天空,轉身回程。就見一個滿身是鮮血的騎士奔了過來,看著那個騎士熟悉的樣子。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了心頭……
“少族長,族長被紮德讚殺了!”折靖聞聽此言,如遭霹靂!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