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穿著一身月白褻衣,坐在木凳上。手裏拿著一把木梳,細細的梳著頭發。新磨的銅鏡光可鑒人,如水的波紋裏映著一道美麗的身影。想起前些日子李信對自己說的話,徐昭就恨恨的磨了磨牙。
“我要娶你!”除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再也沒有了下文。徐昭被李信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不輕,正要反應之時,就聽李信喃喃自語道:“還是不願意嗎?!那就算了。”
想起接下來的一幕,徐昭臉就羞得通紅。心中暗暗罵了自己幾句“沒出息!”
還沒等李信的話說完,徐昭就急忙道:“願意,怎麼不願意!”
望著李信看過來的驚愕眼神,徐昭才發覺自己幹了一件多麼荒唐的事。秀麗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受不了李信詫異的神情,徐昭狼狽的從正堂裏逃了出去!
現在徐昭一想起來,臉就燙的嚇人。羞惱的撲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腦袋,發出不明意義的嘟囔聲,在床上滾來滾去。
……
夏日的陽光灑在窗子上,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美麗的剪影。小丫頭紅袖踮著腳努力的扒著窗角,似乎是想要從朦朧的窗紙中看見一些東西。從小丫頭通紅的臉上顯然可以看出,小丫頭已經在想自己出嫁時候的樣子。
此世嫁娶,規矩極是繁瑣。越是大戶人家,越是看重禮儀規矩。稍有疏漏,便是一個極大的錯誤。若隻是被人調笑幾句還算是輕的,重的還有可能兩家直接反目成仇。
所謂的禮就是嚴格按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而進行的婚禮程序。稍有錯漏,對於乞活軍的名望便是一個損傷!
李信雖然出身寒微,李家也算不得什麼大族。但是李信現在割據西益州,亂世之時也是一方諸侯。所以這禮儀卻是一點都不能差下!不過幸運的是,這不需要李信親自張羅。如果讓李信親自安排,恐怕也就隻有那啥、那啥和那啥了!
李信對於這些禮儀雖然不感冒,但是傅青主和武士同對這些卻是極為熟悉。傅青主更是世家出身,安排一個婚禮還不是手到擒來。
李信大婚,隻銀錢就砸進去了一百萬貫。這倒不是奢靡,而是天子無家事!李信身為主君,成婚這一決定本身就注定包含著太多的政治意義。儀仗,吉服,彩禮,諸如此類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
本來,按照正規程序走的話,還需要請媒婆。可是李信一想起媒婆兩個字的時候,就不禁想起了一個滿臉腮紅,齙牙痦子的形象。心中一寒,堅持不許。
不過念在徐昭與李信早已熟識,這一步倒是可以簡略,便有武士同親自做媒。不過看著武士同滿臉複雜的神色,方元心中微微一笑。
突然感覺自家閨女被一個野小子給騙走了!為人父者,多半都是這種感覺。武士同雖然不是徐昭的父親,但是看著徐昭長大的可是他,心中的複雜可是不足為外人道哉!
……
小窗依舊緊閉,小丫鬟放棄了繼續偷窺下去的想法。對於不足十三的她來說,小窗的高度還是有些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