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卻是又到了抉擇之時!
檀斐看著站立如鬆的四子,心中不免有了絲絲感歎。這個兒子太危險了!他的眼中充滿了名為野心的色彩,他想要的不是區區一個檀家能夠給他的。“我們不需要這種眼神!他的野心會給檀家帶來滅亡。”族中宿老如此說道。
檀刖眼神中泛著絲絲的光芒,就像寶劍一樣鋒芒畢露。七尺有餘的身高在人群中醒目異常,仿若鶴立雞群。
心中思慮回轉,檀斐定定的看著檀刖,問道:“四哥兒,你來這裏做什麼?”檀刖躬身一禮,臉上帶著一絲嚴肅,沉聲道:“父親大人,您是檀氏一族的族長,應當為檀氏一族打算。孩兒以為,現在已經到了檀氏生死存亡的時刻!”
檀斐猛地一愣,看向檀刖眼神中多了幾分不耐。正要嗬斥他退下,卻見檀刖猛地跪在地上,“還請大人聽我說完!”檀斐心中一驚,自家兒子很少這樣跟自己說話。
將心中的不耐壓下,檀斐坐在原處。自己的兒子野心勃勃不假,同樣也是聰慧的很。檀氏一族年輕一輩中,鮮有能夠及得上他的人!
檀刖神色一鬆,道:“父親,您也知道如今重慶府乃是在那位都督的治下。以如今形勢來看,太宗皇帝大行,新帝繼位。三年之內,蜀地是在難動刀兵。依那位都督的才具來看,三年時間卻是足夠他將蜀中納入囊中。須知,把斷劍閣燒棧道,成都別是一乾坤!
更何況,李信起兵以來,一應官吏大半出自庶務司,鄉裏亭長更是退伍軍兵。如今又設武監,蒙學。現在再不決斷,隻怕就要晚了!”
振聾發聵的言語落入檀斐耳中,檀斐隻覺目眩神迷。“竟然如此!竟敢如此!!”檀刖如此一說,檀斐才猛然驚醒。蜀地竟然已經糜爛到了這種地步,把斷劍閣,燒毀棧道。確實呀!
劍閣天險,易守難攻。隻消大軍五千,便可阻斷十萬大軍。蜀道艱難,難於上青天。可不是說笑,隻要燒毀棧道。最起碼可以保十年平安!
如此一來,固然帝業不成,卻也可保四十年王業!若是寄希望於朝廷,固然是一條可行之道。但是王師何時克複蜀地,若是三五十年,那又該如何?
三五十年的時間,隻怕沈家也該化作雲煙,風流雲散了吧!冷汗自額角滑落,檀斐看著四子,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檀刖看著父親,幽幽道:“先祖遺訓,“過猶不及,唯取中庸!”然祖宗不可法!孩兒請立成都檀氏!”
檀斐腦袋轟然炸響,“你是要分家!”
“是!”
……
望著眼中泛著幾許光芒的檀刖,檀斐無力的揮了揮手,“也罷!隨你!”言語間,滿是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