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福雖然是益州路鈐轄,但是若無益州路經略使顧懷恩的支持,他能動的兵馬最多也就是在五千京營禁軍。各個軍州的兵馬互不統屬,隻是在戰時任福才有指揮職權。也就是說,李信所麵對的官軍名義上有一萬,但是實際上能夠造成威脅的也就隻有任福的五千京營禁軍。
其實,就李信認為若是單單的五千京營禁軍,他說不得還會頭痛些。但是現在,區區一支烏合之眾,李信還不放在眼裏。當然這樣說或許有點狂妄,但是李信心中的感覺就是如此。因為他可以清晰的看見對麵的亂象,因為互不統屬所引發的亂象!
廝殺仍舊再繼續,一滴滴寒冷的水滴自天空落下。下雨了!冬日的雨水寒冷徹骨,雨水打在李信的盔甲上。李信的心中猛然沉了幾分,一場激戰再來一場冬雨,這一戰哪怕是贏了也會有不少的戰損。
寒冷的水滴落在激戰中的士卒身上,乞活軍的士卒雖然也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冷,但是這種狀況卻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困擾。在所有的軍隊中,流民軍是最能吃苦的也是最為凶悍的,眼前的冬雨雖然有點惱人,但是和他們以前吃的苦相比還算不上什麼大事。
看著從天而降的水滴,任福心中的最後一絲的希望破滅。和從屍堆裏爬出來的乞活軍不同,任福所率領的官軍卻是大半都不曾吃過這種苦頭。冰冷的雨水澆在官軍士卒的身上,沁透了官軍身上的甲衣,徹骨的寒意將他們本就不高的戰意撲滅。
吳奎拎著陌刀,看著逐漸變得混亂的官軍。一股徹骨的寒意似乎想要從甲衣的縫隙中鑽入他的骨髓裏,緊緊地攥著手裏陌刀,“這場就算是贏了,恐怕這一萬士卒也得落下不少的病根吧!”
一股奇怪的寂靜落入他的心間,敵我的情況仿佛盡收心底。一股極大的危機感出現在吳奎的靈覺中,大腦雖還沒有作出決定,但是身體已經替他做了選擇。領著自己的一營士卒往偏僻的地方行去,在這大亂的沙場,雖是有些怪異但是卻並不出奇。
李信看著廝殺烈度明顯降了下來的官軍,揮了揮手。李雲看著李信發出信號,立刻領著黑騎軍從緩坡衝出。高大的河曲馬載著身著鐵甲的騎士,化作一道颶風從緩坡上衝了下來。
原本的黑騎軍就不屬於輕騎兵,到了李信手中之後,索性就將黑騎軍化成了真正的重甲騎兵。雖然在長途的奔襲中重甲騎兵並沒有優勢,但是在短途的廝殺中重甲騎兵所向披靡。就李信所知:李世民的玄甲虎賁就是重甲騎兵。這種段位的兵力出場一般都代表著一件事,戰爭結束!
高大的河曲馬身上披著淋了水的毯子,普通的刀劍根本射不透。四百黑甲騎在這一刻就如同鋼鐵洪流一般,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原本官軍還算齊整的陣列頓時被衝散,看著逐漸失去控製的局勢,任福無力的垂下了雙手,“結束了呢?”
緩緩的抽出佩刀,任福眷戀的回頭看著遠處的天空,“雲娘,大哥兒,二哥兒,為父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