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看著快被嚇哭的陳舉,不耐的揮了揮手,“來人,給陳押司準備一個房間,再把他的婆娘兒子帶過來。”幾個夜鷹的士卒將陳舉押了下去。看著陳舉的背影,徐昭捏著發梢,兩眼微眯,“獻城嗎?哼哼…攻城才是真的吧!”
方元從屋舍外走了進來,看著被押走的陳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方先生,眉州的田畝清丈好了嗎?”方元聽著徐昭的問話,轉過身來,躬身行禮道:“見過郎君,方某隻是校對一下罷了,眉州的田畝這兩年我已經看了太多次了,隻是礙著幾個家族才沒好動手!”話音剛落,就見徐昭的臉上浮起一抹森然的殺機,“那方先生還是從新再做一下吧,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聽出了徐昭話底的意思,方元的眼角掛起一抹殺機,“是該做做準備了!”
沈府。
白宸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上等的錢塘龍井卻絲毫不能使他的心有絲毫的平靜。沈轍步履安詳的從屋外走了進來,環視四周,“今日找三位過來,不為別的,就為李信一人。”
在座的幾人臉色皆是微微一變,顯然是有點不自在。白宸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著坐在上首的沈轍,“沈家主,有什麼話直接說就行,不需要打什麼機鋒。”
沈轍輕捋著胡須,“那我就直說了,李順是怎麼死的,裏麵有多少彎彎繞繞咱們都清楚。李信是李順的獨子,跟咱們肯定不共戴天,若是有人捅了出去,咱們可就…”
聽著沈轍隱隱的威脅,朱明點了點頭,“那個賊子如今領兵在外,無暇顧及我等。但是,若是他勝了……”朱明停頓了一下,看著其餘的三人,若有深意的笑了一聲,仿佛深夜中的老鴉。
“他必須得死!”張釗攥著拳頭,狠狠的說了一句。
沈轍看著眼中帶著殺氣的三個家君,滿意一笑,“所以,咱們必須得絕了李信的生路!”
…….
都督府。
徐昭單手拄著臉,幽幽的問了一句,“若是方司馬想要攻下眉州城,會怎麼辦?”方元放下手中的田冊,思索道:“若是我,會遣人製造混亂,然後直取都督府。”
徐昭聽後,不置一詞,“若是我的話,我會引發民亂,讓乞活軍無法在城中立足。不過這都是簡單的事,關鍵是將軍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眉州。“
方元聽著徐昭的話,滿是疤痕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主公既然將虎符交給了女郎,那麼就代表眉州城之事盡數有女郎做主。“
徐昭從方元處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臉上綻開了一抹明媚的笑意,“那小女子就擅權一次了,若有唐突的地方,還請方先生多多的幫襯了!“方元微微俯身,以示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