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官軍就跟在乞活軍的屁股後麵,吃了整整兩天的灰。任福倒也不是沒想過派遣馬軍去追,但是派過去的馬軍確實不少。但是和乞活軍久經戰陣的黑騎軍比起來,總有點看不過眼。不過,派過去的馬軍裝備沒人好,經驗沒人多,然後就這麼成了送菜的…
到底是獨當一麵的將臣,任福很快就收斂好了心中的情緒。虎著臉看著堂下的眾將,開口道:“眾將聽令,令爾等各率本部兵馬,逡巡左右。形成一個包圍網,慢慢的把亂匪兜住。你等無需與他接戰,隻需遠遠地墜在其後。”帳中的眾將聽著任福的話,躬身應諾。
看著營帳中的諸位將官,吳奎的眼中掠過一絲不屑。吳奎出身河東將門,太祖開國事也是立過不少的功勳,但是隨著太祖北伐南京道大敗,吳奎的父親和叔叔都戰死在了南京城下。吳氏一族也就敗落下來了,二十年前太宗北伐,吳奎的哥哥隨軍北伐。結果因為誤了時辰,被正了軍法。
曾經也算是顯赫的河東將門吳家,也就剩下了小貓兩三隻,吳家裏的男丁也就剩下了吳奎一個。在前朝就存在的河東吳氏,到了如今,也就剩下了幾個孤兒寡母孤零零的撐著吳家的門麵。如果,吳奎不能再立功勳的話,河東吳氏隻怕是要徹底的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了!
想到吳家的近況,吳奎頗為落寞的垂下了頭。自己雖然已經從軍五年,但是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區區的三班殿直。縱然是一路的都鈐轄在文臣的眼中都算不得什麼,更何況是自己這個三班殿直?況且,自從上一次觸犯了鈐轄後,軍中若有若無的冷遇也已經說明了一些事。而且,任鈐轄急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吳奎緩緩的從營帳中退出。
……
李信牽著軍馬,緩緩前行。益州路的兵馬已經盡數調度到任福的麾下,所以縱使乞活軍光明正大的走在官道上,也無需擔心有人來阻攔。當然了,豬油蒙心的不是沒有,但是就那一點的兵力在乞活軍的麵前連浪花都算不上。浪花出現,然後浪花就被平推了…
拋開這些點綴,乞活軍這次要貫徹的戰術就是放風箏。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拖”!肥的拖瘦,瘦的拖死,靠的就是一點比你跑的快。
當然了,對於這種戰術,不去搭理就行了。但是,這就是一個典型的悖論,根本不可能實現。不去理會,要是鬧得更大了怎麼辦!所以,任福才會大動肝火。畢竟,大趙朝廷以文禦武,軍隊的行動力可想而知......
在硬件不如人的情況下,就算任福是諸葛武侯在世也得撓頭。
一朵白色雲霞遮擋住太陽,仿佛蒼天也不願意見到即將到來的慘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