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福……”
將手中的信件裝起,顧懷恩吩咐道:“備馬,我要去鈐轄府。”片刻,就有仆役牽過一匹健馬,顧懷恩翻身上馬,從經略使門前狂奔而去,幾個護衛緊緊地跟隨在顧懷恩的身後。雖然事態緊急,但是當有的護衛還是不可少的。大趙立朝時雖然古風漸遠,但是文臣出行多半還是騎馬而行。雖然不能和秦漢時期的儒生單人隻劍行遍天下相媲美,但是和煌煌大清不坐轎就不會走路的清官兒比起來,大趙的文臣還是甩他們三條街都不成問題的。
除非當朝陛下開口禦賜肩輿,否則的話,是沒有文人願意坐轎的。畢竟,若是一個以人為畜的名頭蓋下去,你這輩子都別想讓別人正眼看你了。所以,大趙文臣隻要是還能走的動路,就絕對不會出門乘轎。
卯時三刻,因為已經進入冬季,所以外界的天空還是灰蒙蒙的。寒冷的冬風呼嘯著,但是在街道上已經有行人往來。雖然戰火剛剛散去不久,但是成都城中的百姓已經從悲傷中走了出來。畢竟隻要人還活著,日子終究還是要過得。
“得得得……”清脆的馬蹄聲在街道上傳出去老遠,驚得城中犬吠連連。看著幾匹快馬從街道上馳過,街道上的行人連連避開,賣燒餅的王二看著幾個帶刀持劍的騎士,心中哀歎,“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淩冽的寒風吹在顧懷恩的臉上,他卻絲毫不覺。不多時鈐轄府就出現在眼前,顧懷恩翻身下馬,幾步跨過台階向鈐轄府內行去。看守的兵士正要阻攔,就聽護衛喊了一聲,“經略相公出行,誰人敢攔!”看守的兵士登時愣在了原地,益州路經略使顧懷恩,他怎麼來了。
守衛的指揮立刻轉身進了鈐轄府通報去了,顧懷恩急步向前往鈐轄府後衙走去……
不多時到了後衙,就聽隱隱有爭執聲傳來。顧懷恩邁步進了後衙,就見一個嫵媚女子擋住通報的指揮。顧懷恩眉頭緊皺,命令護衛製住那個女子,來到房門前,就聽那女子說道:“鈐轄宿醉未醒,不可打擾。”
“宿醉……”顧懷恩的臉上升起一抹微妙的表情,推門進去。看著正躺在床上酣睡的任福,顧懷恩的臉上升起一抹冷笑。仔細看了一眼屋內,顧懷恩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壺隔夜的茶水,直接澆在了任福的頭上。
冰涼的茶水倒在任福的頭上,任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剛想發火就看到站在窗前的顧懷恩,任福心中一陣憋屈,還未等他說話,顧懷恩就將幾張信紙甩在了他臉上。任福拿過信紙,看清上麵的內容,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落…
“任鈐轄的宿醉可曾醒了……”任福翻身下床,兩手抱拳,“末將有罪,還請經略相公懲罰。”顧懷恩看著一臉恭敬的任福,冷笑一聲,“懲罰?我哪敢!”
“任鈐轄,好自為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