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微微的動了下身體,李信那猶如火焰的目光,讓他分外不適。田虎微微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明白了,李信這一次算是要打算立威了,在大帳中他就知道這件事不能善了。但是他卻絕對沒想到李信會讓自己聚集全軍。
現在,田虎明白一件事,李勇觸犯軍規,原本依仗的是自己多年征戰的勞苦功高,還有李信的叔侄關係。所以他不相信李信會將刀子砍在自己身上,也不願意相信。但是……
“這一位,你們都想錯了呢?”田虎在心中幸災樂禍的想到。
“這一次將大家召集在一起,是為了宣布一件事。”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高台上響起,台下的軍士聽到李信的聲音,立刻不自覺的挺了挺腰板。“不知諸位可還記得七禁令!”看著台下不言語的士卒,李信輕笑一聲,“大家都記不太清了呢?”
“所以,有人將軍法拋在了一邊,偏偏還有人覺得他委屈,覺得他勞苦功高不該受如此嚴苛的軍法。對不對?”李信的聲音在校場中回響,不少士兵心虛的垂下了頭。
看著校場中的士卒,李信笑了笑,接著說道,“那我今天就在重申一下,軍營之中,所有人均受軍法節製。無論是誰,隻要觸怒軍法,殺無赦!”平靜的聲音在校場中回蕩,場中主將皆是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體。
“將那幾個人給我帶出來!”軍法處的憲兵立刻衝向後營,將關在禁閉室內的李勇等人拖了出來。李勇看著校場內的情景,心道不好。轉身就要往回跑,憲兵一腳將他踹套在地,兩個人拖著他進了校場。
李勇眼睛急轉,冷汗如同水漿流了下來。看著麵無表情的李信,李勇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哀哭討饒,“將軍,俺一時糊塗,犯了軍法。求將軍念著俺為老主公鞍前馬後的份上,再給俺一次機會!”嚎哭討饒聲在校場回響,在場的義軍士卒臉上均是露出了一絲不忍……
看著在地上哭的爛泥一樣地李勇,孫恩咬咬牙,從軍陣中走了出來。跪在高台前,為李勇求情。“大帥,李老七他也是一時糊塗,再加上醉了酒,所以才犯下了如此大錯。大帥您暫且念著些骨肉情分,李隊正他可是老主公最後一個兄弟了。主公開恩哪!”
又有幾個李家將佐從軍陣中走出,跪地道,“主公,李勇他再是該殺,也不能您動手啊!削去他的職務,將他編入先登營,自生自滅便是了!主公,三思啊!”
李信聽著諸將的乞求的言語,又看著滿麵鼻涕眼淚的李勇。歎了一口氣,轉身下了高台。“七叔,小時候信兒去南山遊玩的時候,不慎摔斷了腿,還是七叔你將我抱回來的。後來父帥起兵,也是你保護父帥幾次從陷阱中脫身。七叔的功勞又豈是一句鞍前馬後所能概括的…”
“七叔是信的親人,我豈能發落七叔,我也沒有發落七叔的資格!”悠悠的話語在校場回蕩,場中士卒的臉頓時變得微妙。
一股奇怪的氣氛在場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