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豐縣,武府。
武士元看著眼前的疤臉書生,心中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半晌道:“袁老板,不知您走的是哪一路生意?”方元看著眼前的胖子,笑道:“自然是布匹生意,前些日子從友人那聽說,武家主手裏積壓了一大批的布帛,某便想托些門路買些布匹。販往京都,賺些活命的銀錢。”
武士元合攏茶蓋,嗤笑一聲,幽幽道:“依我看,先生倒不像賺活命錢的,而是賺刀口錢的!”方元輕笑一聲,毫不在意道:“武家主何以見得?”武士元嗬嗬一笑,指著方元身後的幾個仆從,道:“先生的幾個仆從雖然掩飾過了,但是身上的一股軍陣殺伐氣息還是掩蓋不住的。”方元心中冷笑,開口道:“武家主說的若是真的,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武士元微微搖頭,反駁道:“不不不…先生說錯了,這可不是打草驚蛇,而是摟草打兔子。”方元一聽,遺憾的說道:“那武家主是不肯做這些生意了?”聽著方元的反問,武士元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悠悠道:“不然,生意是要做的,隻是價錢要高一點。”方元幽幽一歎,問道:“高多少?”
武士元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萬貫?”方元皺了皺眉。
“是五倍。”武士元否定道。
“嗬嗬…人心不足蛇吞象。”方元發出一陣刺耳的冷笑,“既然武家主不想做生意了,那袁某告辭。”
“慢!方先生還是寒舍住一宿吧!”看著逐漸圍上來的家丁,方元回頭看著狂笑的武士元,製止就要出手的護衛,惋惜道:“武先生身死之日不遠矣!”聽著方元的話語,武士元冷笑道:“不過是敗犬的哀嚎罷了,帶下去。給方先生一個單獨的房間,別讓他死了。”一幫子仆役將方元拉了下去,看著方元的背影,武士元陷入了對未來美好幻想。
良久,武士元回過神來,冷笑一聲,道:“局勢如此不利,還敢孤身深入敵營,是該說你膽氣過人好呢?還是說你不智好呢?”武士元不屑的一揮袍袖,轉身回了房間。
四明山。
兩旅陷陣營在校場上激烈的對抗著,一營有田虎率領,一營由孫恩率領。兩方正在模仿戰場廝殺進行著又一次的軍事演習,在演習中不時有士卒“陣亡”退出戰陣。在這種高仿地對戰中,陷陣營的義軍在飛速的成長著。不論是相互間的配合,還是戰陣的廝殺。他們與月前已經是判若兩人,如今的陷陣營身上已經隱隱可以看到未來那縱橫天下的強軍的影子。
李信滿意的從校場中撤出,就看見身穿布衣的的李雲從營外走來。看著李雲孤身一人歸來,李信的心中略過一絲不詳的預感。果不其然,李雲走到李信身前單膝跪地,一臉愧疚道:“標下有愧將軍的囑托,方司馬他恐怕是出事了。”
李信眉頭一皺,問道:“怎麼出的事,仔細告訴我。”李雲低頭道:“末將和方司馬去了安豐武家,方司馬囑咐末將在武家五裏外等候,若是武家一切安好,方司馬便會派人來尋找末將。但是末將在安豐縣等了一夜,也未曾等到方司馬的回信。恐怕方司馬已經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