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氣球已經將鄧欣的頭覆蓋,並迅速的向著我所在的地方蔓延。
看到這,我的腦門上立馬滲出了汗水,隻是這汗水在熱浪的吹拂下,迅速的蒸發消失。
我再次轉頭向著身後望去,發現那些匕首好死不死的,竟然立在牆上,我要是鬆手的話,肯定立馬被紮個透心涼,因為剛才用過縮地成寸的關係,我現在的還相當虛弱,根本就沒有力氣改變自己落點,所以這會兒我隻能靜靜的等著那黑色的薄膜將我包裹進去。
回頭無奈的看了秦如煙一眼,心中不禁湧出一絲不舍,不過天意如此,希望以後您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視線變得模糊一片,或許是因為太疼了。
那黑色的薄膜已經蔓延到了我的手,手上的皮膚立即像是放進了油鍋,一股錐心的疼痛傳進了我的大腦。
我別過頭,不想讓刑單看到我狼狽的模樣。
真他麼疼,早知道我就鬆手了,那隻那樣至少,我還能死得痛快點。
可是現在,連放手的機會都沒有了,我的手臂已經使出了知覺,而這黑色的薄膜卻像是強力膠,緊緊的將我黏住。
很快,我的大腦便一片空白,連疼痛也感覺不到了。
當我眼前視線恢複的時候,眼前便出現了兩節晶瑩的手骨。
我這是,死了?
看了看隻剩下骨骼的全身,我歎了口氣,卻發現我連簡單的歎氣這個動作都無法完成,耳邊隻傳來了骨骼關節的摩擦聲。
我想身邊看了看,發現就在我的腳邊,躺著一具女性的骨骼,隻是她的顏色跟我不一樣,是黑色的,就像木炭一樣。
這應該是鄧欣的骨骼,隻是為什麼她的骨頭是黑的呢?
烏骨雞?
嗬嗬,這個時候還能自娛自樂,也是沒誰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望向了天邊那一抹殷紅,將沒有醒來的鄧欣背在了身上,開始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原諒我不能跑,隻剩下骨骼的我沒有了肌肉的牽引,連走都很困難,更何況我身上還背著一個人!不對,是另一具骷髏。
這個地方沒有風沙,沒有溫度,隻有一望無際,看不到邊際的灰色沙漠,其中躺著無數具粉碎的骷髏,大小各異,千奇百怪,隻是看過一遍,就不會再感興趣。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不知疲倦的向著天邊的殷紅奔跑,這裏沒有白天黑夜,所以我根本沒有辦法判斷時間,隻知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經習慣了著這具沒有絲毫血肉的身體,習慣了這種單調而枯燥的生活。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絲毫的動靜能引起我的興趣,我隻想看看那抹殷紅處,是不是存在著讓我返回人界的道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是很多年過去了,我終於感覺自己離那片殷紅進了許多,當我從骨山上下來準備繼續往前跑的時候,我卻撲到在地。
回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斷成兩節的腿骨,我從地上坐了起來,好奇的將這自己的腿骨往上拚了拚,發現已經根本沒有辦法再用了。
長期的跑動讓它上麵布滿了細小的裂紋,於是我索性將腿骨拆了下來從旁邊的穀堆中,找出一隻腳掌給自己安上,活動了一下,感覺竟然還不錯,隻是這隻腿骨比我的要長上一些,讓我跑起來很別扭,於是我幹脆將兩條腿的腿骨全換了,背著那具黑色的屍骨,繼續上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一次摔倒,頭顱陷進了冰冷的灰色沙土中。
趕快起來吧,找個腿隨便拚一下,繼續往前走。
隻是當我坐起身來的時候,我才驚愕的想到,為什麼我要跑?
我要去什麼地方?
我向著依舊看不到邊界的殷紅處看了一眼。
坐在地上沉思起來,可是不論我怎麼想,也沒有想明白,隻是知道,自己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
我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裏,是什麼物種,要到哪裏去,我帶著的那個家夥又是誰,為什麼要帶著她?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腦海中湧現,最終,我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隻是本能的將旁邊能找到的腿骨胡亂的向著自己的後腿上安。
然後將那具瘦弱的黑色骷髏叼起來,駝到自己的背上,然後四肢著地,向著殷紅的方向跑去。
隻有那邊不一樣,我肯定是想去那裏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