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外麵依舊下著蒙蒙細雨。
深吸了一口氣,有回到了桌前,拿起雷木開始鐫刻。
可是屁股都還沒坐熱,耳邊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隻是卻不是鐵牛他們。
是誰?
我準過頭去,正看到狗子收起傘走到了屋裏。
“狗子,出什麼事了?”
“是這樣的,昨天,你讓我們燒掉的那節槐樹根,根本就燒不了,就算是澆上了火油,也依舊隻能燒掉它表麵的死皮,裏麵的樹幹依舊點不燃。”
“而且每次燒起來都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像是在燒屍體一樣。”
“所以,村裏人讓我來問問你,該怎麼辦。”
“你們除了燒,還用過其他的辦法麼?”
我皺著眉頭問到。
“用過了,說來也奇怪,就算是我們用斧子劈,也不過是在上麵留下些印記根本就劈不爛。”
我點了點頭。
“這樣吧,我讓鐵柱他們去將那個東西弄回來,真是麻煩你們了。”
狗子連忙擺了擺手道。
“鄉裏鄉親的,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於是,我找到了鐵牛,讓他帶上幾個村裏人去將樹根搬回來。
下午,這個怎麼也銷毀不掉的樹根被放在了我的屋子裏。
看著樹根上遍布的痕跡,我歎了口氣。
看樣子,這槐樹真的成精了,之前因為荒神吸收了大部分的煞氣,並且壓製了它本身的靈智,所以沒有表現出來。
可是當荒神離開以後,沒有了壓製,它也就蘇醒了。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雖然它成長不易,但我卻不能留它。
“要怪,就去怪荒神吧。”
我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便將一塊雷木符籙釘在了槐木上,然後將它搬到了神像前,便不再去管它。
第二天,是個晴天,我早早的起了床,鐵鈴與秦如煙也早早的就來到了我的屋裏。
看到擺放在神像前的樹根,兩人都十分的驚訝。
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並沒有隱瞞,將狗子說的怎麼也銷毀不掉槐樹樹根的事情說給了他們聽。
隻是她們聽了,仍然不信邪,拿著小刀就往上麵刻字,隻是這回,刻痕卻清晰的呈現在了樹樁上。
隻是沒過幾秒,濃烈的血腥味就從痕跡上散發出來,甚至還帶著略紅的樹汁,就像是人受傷,從傷口上流出的血液。
秦如煙和鐵鈴都愣住了,沒有想到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刻了個字,竟然會出現這種事情。
我皺起了眉頭,從行囊中拿出了雷龍劍,想也不想便向著樹樁劈去。
雷龍劍並沒有開刃,但是卻如同利刃一般,斬下了槐樹上一條粗壯的根莖。
斷掉的根莖瞬間腐朽,並散發出難聞的惡臭,在地上留下了一灘黑色的液體,與荒神當時噴出來的如出一撤。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根本就搞不清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這槐樹的樹根到底跟荒神有什麼樣的聯係。
又或者,這是荒神身體的一部分?
我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我的眼睛不自覺的向著神台上的桃木心看去,荒神是被它刺死的,也許它對這個木樁也有同樣的效果。
於是我一把抄起桃木心向著樹樁紮去,雖然桃木心也是木頭,卻十分輕易的紮進了木樁中。
緊接著,一大灘漆黑的粘液便噴湧而出,難聞的惡臭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我鬆開了桃木心,讓它繼續紮在木樁上。
粘液依舊在噴湧,隻是隨著液體的出現,整個木樁似乎都在變小,就像是縮水了一圈。
很快,木樁就消失不見了,隻剩下滿地的粘液,以及躺在粘液中的桃木心。
我連忙將神像前的香灰倒在了粘液中,隻是粘液太多,這點香灰根本就不夠用。
就在我發愁該怎麼去多弄些香灰將液體覆蓋掉的時候,這些粘液卻像是遇到了海綿,範圍開始快速的變小,最終隻留下香灰和桃木心安靜的躺在地上。
我皺起了眉頭,又想起了那天荒神變成的那一灘液體。
難道是桃木心?
我連忙從香灰中將桃木心拿了出來,衝到裏屋將它衝洗了一番。
這才發現,眼前的桃木心竟然變得有些晶瑩,就像是一塊帶著木紋的紅寶石般閃亮,隻是,桃木心並沒有沾染上什麼汙濁的氣息,相反似乎還帶上了一種淡淡的威壓。
這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呆滯的從裏屋走了出來,仍然摸不著頭腦。
不過,看起來,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於是我將桃木心再次用符籙包上,放在了神像前,然後點上了一炷道香,便開始收拾起屋子裏的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