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雪一身雪白的長裙,肩上架著小提琴,她閉著眼睛,琴弓隨著手踝律動,台下的眾人傾聽著琴弦間流出的樂章,即便是不懂音樂,也流露出神往之色。
音符在琴弦間跳動,時而慷慨激昂,時而靜謐安逸,靜與噪的結合,被她拿捏的恰到好處。樂曲就像是跳動的精靈,撞進每一個的內心。
當琴弓拉出最後一個長音,蘇凝雪單手提起小提琴,向台下的觀眾鞠躬致敬,做最後的謝幕。
就連一直未動的白少將也為她鼓了兩下掌,主持人又再次登台,這次她沒帶節目的安排表,因為按照原本的計劃,蘇凝雪的小提琴獨奏就是彙演的壓軸,可因為少將的要求,淩封的節目被添上去,排在了最後。
白無常用手撐著下巴,一臉玩味的看著台上,絲毫沒有軍部少將的風度。
主持人磁性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會場“接下來請欣賞我們最後的節目,由96屆3班淩封同學帶來的口琴獨奏——《天空之城》。”
舞台後的紅色幕布被拉開,淩封換了一身禮服走出來,舞台的燈光稍微有些刺眼,他閉上眼睛,沒有過多的禮儀,沒有多餘的介紹,隻是嘴唇含上口琴,清脆嘹亮的聲音自他的唇間傳出。
口琴本就不算是安靜的樂器,可淩封卻用嘹亮之音吹出了《天空之城》的靜謐感。原本就有人說,這首曲子的意境不適合口琴來演奏,可此刻口琴的樂音卻隨著意境而改變。
嘹亮的靜謐,強烈的反差對比更讓人領會到口琴的神妙之處。
軍部宣傳組的一人恰好也在場,他靠著自己的音樂修養在軍部裏混了個上校,即便不精通小提琴和口琴,也算是懂行的人。
手指不自覺的在扶手上打著節拍,宣傳組出身的上校在心裏默默的感歎,真是後生可畏,沒想倒一個小小的平民學校,也是臥虎藏龍。
曲畢,淩封徑直向台下走去,沒有謝幕的鞠躬行禮,他隻是默默的上台演奏一曲,然後又默默的退去。
吳佳麵色鐵青,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懂禮節。
以那位宣傳組出身的上校和白無常為首,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看著少將和一眾軍部高官們的反應,吳佳才略送了口氣。
就在這時,會場的燈盡數熄滅,密閉的空間中隻有窗戶透出些許的光亮,人眼受不了這突然降臨的黑暗,瞳孔調整的瞬間所有人與失明無異。
後勤處的老師在黑暗中喊道“燈光師呢?快把燈打開。”
貴賓席上桌椅輕搖,借著窗戶傳來的微弱光線,可以勉強看見一道黑影在眼前閃過,刀刃插入血肉的悶響傳入白無常的耳膜,白無常的眼睛變得赤紅,瞳孔瞬間適應會場內的黑暗。
他看到胖子將手臂化為漆黑的骨刃,骨刃指著自己的心口刺來。
千鈞一發之際 白無常抓起身邊那位宣傳部出身的上校,將他的身體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上校的胸腔被刺穿,血從嘴角溢出來,他不甘的偏過頭,看向將自己當成擋箭牌的少將,可白無常的注意力絲毫沒在他的身上,將這倒黴的上校當抹布一樣扔掉後,他的目光集中在眼前的這位胖子身上“紅瞳、黑骨,看來你是夢魘無疑,可以自由的化為人形,B級夢魘嗎?”
“少給我說些廢話,死吧!”胖子絲毫沒有閑扯的意思,出手的時候殺意滿滿。
雙臂纏繞上黑氣,兩條手臂變成骨爪,實質性的殺意就連旁邊的楚天驕都有所察覺。
胖子的手臂向白無常橫抓過來,難以想象,原本在後台控製燈光的雙手,此時變成了殺人的凶器,原本溫和的燈光師,此刻變成了暴戾的夢魘。
桌椅被胖子的雙爪撕碎,他暴怒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脊椎從腰部的底端伸出,變成一條骨鞭,抽向白無常,可白無常隻是略微往後一退,就像是閑庭信步一般,輕輕鬆鬆的就躲過了這次的攻擊。
桌椅碎裂的聲音不斷的在會場上響起,與此同時,後勤處的老師終於找到了燈光的電源,會場在瞬間又恢複了明亮。
看著地麵上上校的屍體,會場產生了不小的恐慌,楚天驕第一個反應過來,不管與夢魘纏鬥的白少將,開始組織起人員的撤離,一名軍官下意識的掏槍,卻發現自己穿的是便服,槍根本沒帶在身上。
“警衛兵呢?”一名上尉大吼道。
“沒有什麼警衛兵。”楚天驕回應道“原本該有的警衛全都沒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