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政壇的偉人(2)(2 / 3)

他怒氣衝衝地離開總理府後,直奔戈培爾寓所。在這裏,他一麵怒氣衝衝,一麵又是無精打采地等候興登堡召見。下午3時,巴本的國務秘書終於來電話了。希特勒隻對一件事感興趣:興登堡是否讓他當總理?國務秘書隻回答說,總統有話對元首講。會見是在總統府的書房內舉行的,簡短而正式。興登堡決心不委派像希特勒那樣的人去擔任那樣一個要職。不過,他願意讓他與巴本合作,“再次滿足其愛國主義”之要求。他小心謹慎地說,他歡迎國社黨參政。希特勒也同樣客氣地回答說,這是毫無問題的;作為國內最大的政黨的領導人,他堅持要組成新內閣,由他自己出任總理。

“不行!”興登堡喊道,“無論是在上帝麵前或在良心和祖國麵前”,他都無法承擔“把政府的全部權力交由一黨掌管的責任”。希特勒對別無選擇表示遺憾。“那,你要當反對派是不是?”“我別無選擇。”元首說。

興登堡動了感情,對納粹與警方近來發生的摩擦表示抱怨。他說,這些事件加深了他的信念,就是說,在國社黨內有人是控製不了的。然而,他卻準備接納希特勒進入聯合政府。接著,他便將希特勒斥責了一番——是元帥對下士的斥責。“我必須叫你注意,你當反對派要有武士風度,不要忘記你對祖國承擔的義務和責任。你熱愛祖國,這我一點也不懷疑。但是,如果像衝鋒隊先前那樣,再搞恐怖活動或暴力行動,那我就會使用嚴厲手段的。”

這話講得雖然嚴厲,但興登堡在會見結束時講的一番話卻又將其嚴厲程度減輕了。他說:“你我都是老軍人,也希望共事,因為我們的道路也許會再交叉。所以,我向你伸出一隻戰友之手。”老元帥的人格使希特勒大慚;但是,書房門一關,他又把火發到巴本頭上去了,今日之受辱完全是巴本使然。希特勒警告說,這一切的結果,也許會導致總統的倒台,對爾後發生的事情,他希特勒將不負任何責任。

希特勒回到戈培爾的寓所後,漢夫施坦格爾發現,他“臉色慘白,幾乎一聲不吭,好一陣子情緒很壞”。之後,很奇怪,他突然打起精神,開始左右權衡是否接受副總理一職。“在某方麵來說,與巴本共事是不錯的。這我能想像得到。戰時他也是個軍人,是個相當魯莽的家夥。”他沉思著說,看來,巴本總理像個真正的同誌。“請注意,如果他願意繼續在總理府內與夫人一起虛度年華,把權力真正交給我,那我就不介意。”

大街上,報童在高聲呼叫著報紙號外的大標題:《可怕的自負——希特勒自食其言——希特勒遭帝國總統斥責》。報紙說,希特勒要求得到全部權力——這是根據會見後發表的公報寫的。公報之發表如此神速,這肯定是早有準備的。此舉惹怒了希特勒,也打破了興登堡拋在他頭上的符咒。他覺得,他被軍方和政治家“欺騙了”。一位敵對的傳記作家同意這一說法。“國社黨人已進入了權力的前廳,”魯道夫·奧爾登寫道,“他正在參與政治談判,卻遭到鄙視和欺騙,又被人待之以傲慢,倘若最終不能取勝,他們之憤怒是理所當然的。雖然許多大門朝他們敞開,雖然許多人與他們握手,卻沒有‘受尊敬的人們’接見他們。這些‘受尊敬的人們’,並不想利用他們,隻想蒙騙他們。”

巴本的公報也使施萊徹爾幾乎同樣目瞪口呆,因為他依然相信,最好的解決辦法莫過於讓納粹參政。他連忙傳話給元首說,簽訂協議的機會還是有的。他還要求與元首會晤。希特勒斷然拒絕與他的會晤,此舉令原來鎮定自若的將軍大為震驚。當晚,有位朋友發現,施萊徹爾臉色慘白,心神不定,語無倫次。他的話終於被聽明白了。他說:“這個決定是對的。不能將權力交給阿道夫·希特勒。”

在全市,衝鋒隊早已咬牙切齒,但黨又長時期按兵不動;現在,他們再也按捺不住了,吵吵嚷嚷,要求立即行動。此時,希特勒已醒悟過來,恢複了平靜。他將衝鋒隊的指揮官召至戈培爾寓所,據理說服他們,現在還不是奪取政權的時候,此時起義,結局定是災難無疑。他們居然接受了希特勒的見解,希特勒之魅力由此可見一斑。所有部隊均休假兩周。

當天晚些時候,希特勒南下,回到上薩爾茨堡。施列克摸黑開車,沿著彎彎曲曲的道路前進;希特勒則一言不發。後來,漢夫施坦格爾聽見他在自言自語地說:“等著瞧吧,也許這樣更好。”“他那昏昏欲睡又聽天由命的聲音表明,他的一切本色均不翼而飛了”。元首畢竟比其部下精明冷靜,不時用諸如“由我們開始的事業隻能靠自己去完成”,“我寧願圍困一個堡壘,而不願當它的俘虜”,“日後我們會說,事情就該這樣於”的話去鼓勵部下。這也許是因為,其他人隻看現在,而他則放眼未來。在興登堡麵前虛張聲勢取勝的賭博已失敗了,但希特勒堅信,命運會讓他渡過難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