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落到幻彩珠裏,幻彩珠不停變化著顏色,紅橙黃綠應接不暇。
時而脹大,時而收縮,中年男子咬破手指,一滴精血向天一指,這才使幻彩珠安靜下來。
他臉色蒼白,那一滴血顯然並不是普通的精血,而是他的神魄之力。
“收!”他高喝一聲,將已是有些破損的幻彩珠收了回來。
第二道天雷作罷!
轟!轟!轟!
天雷得勢不饒人,見男子再無保護之力,竟沒有預兆,第三道瞬間落下。
遠處黑龍眼角抽搐,按耐不住緊張的神情。
男子卻似乎早有預料,他不慌不忙,把手中一直握著的玻璃瓶放到胸口。
玻璃瓶嗡嗡不停的晃動,杯中三成的水形成一個漩渦,在正中心彙成一根細細的水絲,竄出瓶口。
啾!
水絲直奔天雷而去,與天雷融為一體,引向中年男子的身上。
水是導電的,他這是要以肉身硬接下最為恐怖的第三道天雷。
成,上位入仙,敗,灰飛煙滅。
他的身體與天雷接觸的一刹那,金色光芒再也收攏不住。
男子身子不住的顫抖,頭頂冒著青煙,身上的衣物雖是最為頂級的材質所造,但也早已被炸的精光。
他咬著牙,哪還有從容的模樣。單膝跪地,‘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向了嫩芽。
“喝!”
他眼中精芒一閃,右手成爪,一絲氤氳之氣凝聚在手中。
他神色極為痛苦,但腦海還在不停的運轉,思紂一瞬,抓住了氤氳之氣投向了嫩苗上。
“呼呼!”
他痛苦的呼了兩口空氣,臉頰上卻露出滿意的笑容。
“還有一世,素人你等我!”他微微一笑,卻再也控製不住身子,向著萬丈深淵倒了下去。
氤氳之氣乃是修道者成仙的必要條件,它包含的不隻是自身的所有修為,還有通往仙界的保護膜。
失去了它,男子便是成為了凡人,而凡人又怎能抵擋住天雷的轟擊。
自此,世間第六位踏頂者,亡!
……
……
數年後
神武帝國,帝都!
“哇!”一間茅草屋裏,女子大汗淋漓。
“給我看看。”女子虛弱的喘息聲響起。
他抱著自己的孩子,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幸福感:“我要我的孩子將來擁有君子的賢德,就取名為君吧。”
“閻君,閻是他父親的姓!”
……
……
“老王你看,又是這孩子,都好久了吧,幾乎每日我等下山都能夠見到。這心性可了不得!”
“誰說不是呢,怕是快要有一年了,也不知道是誰家生的好小子,我家小子要是有他一半性子,我半夜都得笑醒。”
“哈哈,就你家那小子,可饒了我吧。我聽說了,他昨天又給惹禍了?”
“哎!別提了,今天回去非得打斷他狗腿,居然敢偷看隔壁村姑娘沐浴。”男子歎息道:“對了,你有沒有覺得奇怪,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感覺得到這孩子是在修煉,可我卻一直察覺不出他的修為。”
“恩!我也發現了。如今我已經算是氣境二重,連我都察覺不出他的氣力,那他至少得是氣境六重的境界。”
“氣境六重?十三四的孩子,不會吧。”那人詫異道。
“嗚,或許是我多想了。但這世界天才何其多,這些人總有超出我等凡人理解範疇之外的地方。”
“有道理!”
“可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修為超過我們,倒還有兩種可能。”
“哦?說來聽聽。”
“霧裏看花秦飛雪你可曾聽說過。”
“那當然,關於他的傳說可是傳遍了整個大陸。據說他可是唯一一個在萬裏迷霧的羽麟島中,一念便是盯住那島中央的一株千年桃花樹之人。”
“沒錯,羽麟島什麼地方,據說哪怕你有通天之能,隻要進去了,那便是再無回頭路了。能夠在羽麟島中走出來,還能挑中島嶼中心的桃花,這是多不可思議。這些靠的並非視力,是心境。無我無念,這可得無上堅定的意誌才能達到的。你想,如果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便是這般,那得多可怕。即便如那秦飛雪,也參透了數百年才有此成就的吧!”
“呼!嗬嗬。”男子尷尬的笑了笑:“一個少年擁有這等心境,不可能吧。”
“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這大陸畢竟隻有一個秦飛雪。可也不排除其他的隱藏修為的可能。”
“還有?”
“當然,就是天賦,隱蔽形天賦!”
閻君耳朵輕微動了一下,這些獵人的談話傳入他的耳中。
他神色淡然,每日來到這裏的河邊,其實修煉倒是其次。隻是他喜歡寧靜的日子,晚秋的風微涼,能夠讓頭腦清晰。依靠在水旁,也少有野獸會來覓食,他不喜歡喧鬧的聲音,這種寧靜讓他心情舒暢。
閻君抬頭望去,夕陽落了半個山腰,時間是不早了。
他半蹲在溪水側,那清澈的河水,被他雙手捧起一些。
喝上一口,剩下的洗了洗臉。
是時候回去了!
“少爺,不好了少爺。”就在這時,一道蒼老急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來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
閻君尋聲望去,見來人是海伯且形色匆匆,大致已經猜到了發生了什麼。
海伯是從小看著閻君長大的,即便閻君是家族中的公子也不會不給這位老者麵子,他上前扶住了海伯,輕聲道:“海伯莫急,歇口氣。有事慢慢說。”
海伯卻沒有閻君這般的好性子,反手抓住了他,拉著他就往回跑:“出大事了,城裏的歐陽家又來鬧事了,族長命我速速帶少爺回去。”
閻君不喜匆忙,可卻也沒不反抗,隨著海伯往家族走去。
閻君所在的名為通天城,是神武帝國三十六都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