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裏他的心情越來越低沉,眼看著一天天過去,卻無計可施。
分離將至,夜色朦朧他就爬起來洗漱,之後躺在床上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到達五點鍾準時前往荒地。
“最後一天了……”
他低聲喃喃著,一個人緩慢走在無人的街道上,目光失神,心慌意亂,總之他的心…悶的慌。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
等他到時,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孤石上,抱著古琴仰頭望天,難以琢磨其心思。
葉聶看著眼前清麗脫俗的身影,強顏歡笑的說道:“我到了。”
“今晚我就走了……”
女孩明眸看向他,幾根輕細黑發飄動在美到讓人窒息的嬌容前,美若嫡仙。
這一刻,他有一種自卑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這世上,誰能配得上她呢?
我不配……
有個低微的聲音在他的內心深處響起。
“好好訓練吧,這是我能陪你的最後一天了!”她輕撫琴弦,細語道。
愛意壓在心底,葉聶靜默地點了點頭。
荒地上一塊孤石拔立,女孩佻琴音嫋嫋,少年舞刀氣衝天。
七天時間,他對前九式刀法已經了如指掌,一招一式都帶著磅礴刀勢,如果論單純的殺人,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擊殺凡胎中期之人。
怪酒翁給他的刀法,絕非等閑之武技!
時光匆匆,朝去暮來,黃昏之時。
“我要走了。”
女孩背上古琴,迎著夕陽而立,一身銀衣聖潔無比,和她來之時所站之地,毫無分差。
葉聶身形一顫,如同掉進了冰窖裏,從心底涼到了腳尖…
微風吹過,帶過一片落葉飄零,四周萬物安靜了下來,這一刻仿佛時間停滯不前。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良久,他低聲說道,語氣略有些沙啞。
“大羅羽鈺!”女孩停下剛邁開的腳步,輕聲說道。
“下次相遇……我能追你嗎?”
葉聶脫口而出,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心頭一熱再也忍受不住了。
“我的命運,早已定下,誰也無法阻止,包括我自己。”大羅羽鈺身體頓了頓,開口說道
她走的很寧靜,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方圓幾裏一片荒涼,這裏,就剩下孤獨的一個人。
“算是拒絕了麼…”
葉聶將合金刀插入地麵三寸,借此撐著它沒有倒下,心中一片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幕降臨,滿天星鬥閃爍著璀璨光芒,銀河像一條淡淡發光的白帶,橫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皎潔的月光照在荒地上,一道身影抱著腦袋,看起來十分的難受可憐。
“啊!”
葉聶仰頭嘶吼一聲,這七天相處的點點滴滴不斷浮現在腦海,永無止境的空虛衝擊著他的心靈,就快要把他逼瘋了。
“我要去找她!”
葉聶低吼道,心中湧起無數強烈的衝動,想著一切可能的辦法。
隻是當想起那道美麗的身影時,瞬間禿廢起來,跪倒在地上,毫無鬥誌。
不知何時天上飄起了蒙蒙細雨。
冰冷的雨滴打濕了練武服,緊貼在他身上,他眼中流出兩痕淚水,最後與雨水混合在一起,寒氣涼人心。
“唰!”
長嘯一聲,葉聶猛然抽出合金刀,壓抑爆發,瘋狂的練起刀法來。
細雨蒙蒙,刀光閃爍,累了就狠狠的灌一口酒,就這樣度過一個孤夜。
當東方天際浮出一抹光亮,他眼前天旋地轉,眩暈感鋪天蓋地卷來,合金刀也拿不穩掉在地上,極力控製著身體緩慢趴倒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真是收了個笨徒弟!”
荒地孤石背麵,一個老頭躺靠在那裏,迷糊地拿著葫蘆喝了口酒,搖了搖頭,歎道。
“不入情,以何練就酒夢情醉刀法?”
怪酒翁自言自語,把葫蘆掛在腰間,原地伸了個懶腰後,撿起地上的物品,將昏迷不醒的葉聶背回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