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槍插回戰術背心,辛史暗道了一聲“師父你老人家恕罪,這兩個不是普通人。”隨後將兩具屍體隱蔽起來。
透過門上的透氣孔,辛史看到了辦公室裏麵的情形。
整個辦公室大概有70平米,布置成了一個實驗室。柴油發電機嗡嗡的轟鳴聲從隔壁傳來,掩蓋了裏麵傳來的交談聲。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老頭正手持試管對著燈光觀察,試驗台上工具齊全,酒精燈的火苗歡快的舔食著燒杯的屁股,燒杯持續高潮,讓渾濁的液體咕嘟咕嘟的沸騰著。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試驗用具圍滿了白大褂的周身,辛史一眼就發現了他身前的玻璃盤上拳頭大小的透明結晶。
這塊看起來像是冰糖的結晶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而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冰毒!這麼大塊的結晶,還是試驗室做出來的。看來目標人物在製毒技術上獲得了巨大的突破。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在一個相對穩定的局麵裏,技術更新是一定會破壞平衡的。那些既得利益者會將破壞扼殺在萌芽裏。如今,即將被扼殺的萌芽,手中端著高腳杯在晃動小半杯紅酒。很違和的是,左手優雅的晃動紅酒的同時,目標右手食指卻伸進了鼻孔裏。手指掏出來一團黑乎乎的粘稠物,粘稠物在拇指食指之間抵死纏綿,不離不棄,最終被目標擦在了褲腳上進行強製分離。
辛史決定為粘稠物打抱不平,抬起腳一腳踹開了試驗室的門。“咻”,又一聲手槍的悶響,正中眉心。白大褂帶著滿腹的才華下地獄了。“現在輪到你了,該死的王八蛋,我最討厭始亂終棄的人。”手槍指向目標人物,辛史掏出照片確認。
“嘰裏呱啦呼瑪塔塔……”目標人物驚恐的比劃著,看來是聽不懂中文,手中紅酒杯依然沒有放下。如血般嫣紅的液體隨著手的抖動,泛起一陣真漣漪。確認完畢之後,辛史用照片刮下了褲腿上的粘稠物,順手抖進了紅酒杯,然後手槍抵住目標的額頭,惡狠狠的喊道:“喝了它!”
目標這回猜出了辛史的意思,仰頭一口幹掉了杯中的紅酒。隨後,槍響,人倒在了地下。“我也很討厭惡心的人,你挖就挖了,居然還喝掉,好吧,你幹杯,我隨意,敬你餘生不悲歡。”辛史擦了擦手槍,抖落一地的雞皮,自言自語道。
“我靠,光顧著殺人了,怎麼證明我完成了任務啊?”對於殺死幾個毒梟,辛史是沒有任何負罪感的,他有點發愁的是怎麼交代任務。“不管了,割兩個耳朵吧,魔獸世界就是這麼玩的。跟老亨利一人一個,嗯,就這麼決定了。
完成這一些列的動作,辛史換上護衛的衣服,帶上墨鏡,一副急吼吼的模樣向門口衝出去。混亂的局麵依然如故,同樣的迷彩,以及墨鏡將他完美的混入了人群中。
突擊手和潛伏者已經被逼退到山穀側麵的高點會和了。兩人戰鬥經驗都非常豐富,相互交叉掩護非常默契,有效壓製了武裝集團的進攻速度。混亂中辛史徑直衝向豐田車,點火發動,向老亨利埋伏的方向開去。
“老亨利,mission Completed!”
一晚上的相處,他開始有點喜歡這個靦腆的老雇傭兵了。特別是他被揭穿時窘迫的樣子。老亨利在他發動皮卡車的時候就認出了他,拖著負傷的腿,往路邊的方向靠近。忽然停下來,朝著辛史大喊“RPG!”
辛史大驚,將方向打死,一個甩尾,堪堪避過炮彈的彈道。隨後一陣劇烈的爆炸,炮彈的衝擊波震得皮卡車差點側翻。一咬牙,直接掛著倒檔往老亨利的方向開去。“老亨利,我來了,掩護我。”
辛史倒車的技術一般,躲避射擊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規則的S型,他將不規這一原則發揮到了最大,然後成功的將車撞到了道旁的一棵樹上。一陣反彈,將他整個人的胸口撞到堅硬的方向盤上。鑽心的疼痛讓他發誓,以後開車一定要好好係上安全帶。想歸想,手上動作沒有一絲猶豫,加檔,掉頭,起步一氣嗬成。皮卡車冒著黑煙急速的向老亨利跑去。
老亨利終於爬上了皮卡車,車上的重型機槍將追兵壓製得寸步難行。這就是戰場老兵和普通戰士的區別。一個是在戰爭中磨練出來的殺戮機器,一個是穿上軍裝會開槍的農民。二者之間的區別,讓辛史甚至生出來一種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的荒謬感。
忽然,辛史感到脖子一陣刺癢,渾身的汗毛倒豎。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他被一個狙擊手鎖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