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小跑,順著營帳邊的陰影,一路隱了出去,很快到了邊上。
他四處打量,如果自己從這裏離開,必然要快一些,可是危險也要多一些,這個時候不能圖快,安全才重要。
打定主意之後,他不再猶豫,很快安全的走了出去,他歎了一口氣。
出了這裏,並沒有覺得鬆了一口氣,反而覺得心思越發的沉重。
這樣的重罪,就算是以後替他澄清了,可是得罪了朝廷,尤其是如此敏感的政事,朝廷估計不會饒了他們。
他們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沒有善的結果,對於免兒來說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後果,朱紅海必然首當其衝。
想到這裏,他隻眉頭微微皺了一皺,回轉身去看了一眼營帳。
轉過身去,大踏步的離開了。
他就到,他必須得在天亮之前趕回去,否則一切已成定局,自己也不好收拾。
但是如果單靠步行的話,恐怕明天也走不到,但是這裏無馬匹可供他騎,正在猶豫之間,突然遠處,有一人急速的朝他那邊,騎著馬快速的飛奔過來。
贏帆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頓時將藏在袖中的匕首摸了出來,對準那匹馬就迎了上去。
那個人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半夜三更的竟然衝出一個人來,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馬已經揚蹄嘶鳴,頓時將他掀翻下馬。
他跌落在地來不及回頭,贏帆已經翻身上馬,一揚馬鞭衝了出去。
贏帆奔出了很久,這才停下來稍微歇一歇,因為受傷還未曾痊愈,所以,長久的奔跑,隻會讓他的傷口有些發疼。
他微微的喘了一口氣,又繼續揚鞭奔馳,直到天亮,才到了他們的營帳,他勒住馬韁,馬,嘶叫了幾聲。
營帳裏有幾名士兵衝了出來,拿起長槍長戟對著他。
在看清楚是贏帆之後,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像贏帆行禮。
贏帆看了他們一眼不做聲,徑直去了自己營帳,恰在這時,侍衛長走了進來,慌忙向他下拜:“殿下,您可總算是回來了!直至今日,我們便要與它們發生戰爭,你若是再不回來,我們定然要向他們討了。”
贏帆看了一眼侍衛長,有些焦急的神色:“本王就是知道你們會擔憂本王,所以本王連夜逃了出來,不過這次戰爭跟他們對抗就行,不要殺了他們。”
侍衛長有些吃驚,滿臉疑惑的看了贏帆一眼:“殿下的意思是,不要讓我們傷害他們。”
贏帆點了點頭,隨即從案前走了下來,漫步踱到他跟前:“本王此次前去勘察,發現他們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聚集在一起,不過四處抓了一些壯丁前來充數。
他們都是一些無辜的鄉民,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所以,跟我們這些正規軍一旦碰頭,一定必死無疑,他們都是一些無辜的人,本王不願意傷害他們。”
侍衛長有些遲疑:“可是殿下,他們極力的挑釁囂張跋扈之事,實在太過氣人!若是不給他們一點苦頭吃,恐怕…”
贏帆看了他一眼:“你的心思本王懂,可是傷害無辜之人,本王卻不願意,要知道,如果我們也這樣做,那跟土匪有什麼區別。”
侍衛長搖了搖頭:“殿下,恕屬下直言,這夥叛軍本來就不會有好下場,就算是您不傷害它們,朝廷也會派人下來將他們絞殺了,到時候反而落得陛下一個不是,陛下何苦如此護著他們。”
贏帆歎了一口氣,目光深遠,看向帳篷外的荒荒草原:“本王知曉這些事情,不過本王實在是不忍心,你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餓成什麼樣子?
瘦弱骨柴,我們在京都那些日子,哪個不是錦衣玉食,可是他們倒好,也是在我們的王朝下統治,但是懸殊這樣的大,他們連饑飽都是個問題。”
侍衛長不再做聲,他知道贏帆說的都是事實,可是,盡管是事實,也改變不了這叛軍想要作亂的事實。
他不知該如何去勸說了,這個陛下有些心慈手軟,這可是兵家之大忌,要知道,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戰場上無情,對待政事上更是這樣。
像陛下這種作為,恐怕不會長久的,他有些擔心,也是不願意這樣心慈的贏帆受到些許的傷害,他沉定了一下心神,打算繼續再勸服贏帆。
正在這時,營帳被人掀開進來,一個侍衛快步到他跟前,一攏拳頭:“殿,外麵有叛軍前來挑釁。”
侍衛長神色一沉:“他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