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掖隻冷哼了一聲,隨即說道:“我聽你的意思,好像二皇子如此不堪重任,是一個無用之才,怎麼你們比皇上還要英明?比皇上更有主見,更能夠看透這二皇子的本質,我倒是小瞧了你,沒想到你倒還有這種算命識相的功夫。”
大臣被他一番揶揄,隻立時便有些惱了,隻道:“我是朝廷中的大臣,做的是為皇上分憂解難,解救天下黎民蒼生之重任,怎在大人的口裏卻成了那江湖術士,行走江湖騙人的小把戲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就事論事,沒有去刻意貶低二皇子之意,更不曾借此來抬舉他人,張大人如此說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張掖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有沒有貶低他人來抬舉你心中所想之事,這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都清楚罷了,真的需要我說出來,給他人聽聽。
還是想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讓皇上知道,爾等得用心究竟在何處?
這朝堂中現在分為兩派,皇上又不是不知道,你當皇上他不煩,早已將此事看得透徹,隻有這二皇子向來與世無爭,這朝堂中是他不曾涉獵,這便是皇上選他最重要的一個理由。
怎麼,你們難道心中沒有數,還是故作癡傻,偏在這裏說東道西的。”
這位大臣不再做聲,隻憤憤地看了一眼,張掖卻有些敢怒不敢言,這張掖向來是說到做到。
若是他想做什麼事情,天王老子估計都攔不住他,有一次在朝堂中,皇上說錯了一句話,做錯了一個舉動,當時這張掖就敢極力反駁,在眾大臣麵前將皇上頂撞,讓皇上沒有顏麵,沒有台階可下。
事後皇上卻也未曾將他如何處置,隻是在朝堂之中對他多看重了幾分,這種忠言逆耳之事,這張掖做的不亦樂乎。
向來他的為人處事,也如他的言語行事這般淩厲狠辣,若是不得罪則已,一旦得罪他,必然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沒有喘息的機會,向來皇上便知這張掖的性格,便也處處寬容他幾分罷了。
可是今日他竟敢如此直言不諱,說二皇子竟然無心政事,這大皇子與世子的野心如此明顯昭著。
無非就是已經將此事看透,且如此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看來皇上對此事也早有忌憚。
厲從簡隻道:“下官素聞張大人耿直出名,在朝堂中,就連皇上,也要給三分薄麵,張大人為何如此看重二皇子,莫非二皇子有何過人之處。”
張掖將自己的山羊胡,隻縷了一縷,盯著遠方,目光深沉,半晌才歎了一口氣,說道:“朝堂之中風雲詭譎,變幻莫測,皇上的心思,又豈是我們這些為人臣子該猜測的。
若是一日不得慎,便將小命與這一腔顱血,拋灑在朝堂之上,這事兒不是我等願意看到的。
此番的殺戮征伐,區區都是一些外圍的事,若是在蕭牆禍起,將這大火燒到朝堂中,我想眾位大臣想要明哲保身,恐怕為時已晚。”
一番話說的幾位大人冷汗岑岑,看來這張掖已經知曉,他們現在身為何人行事,隻在朝堂中刻意了一些,太明顯了。
不過既然他都看得出,皇上自然也心知肚明,這時隻聽張掖,又說道:“這二皇子其實他並非是爾等表麵看到的如此,雖然乖覺冷漠,愛灑脫不羈,但是倒也隨和的很。”
厲從簡聽他如此評價二皇子,頗有些意外,道:“二皇子的行事之處難道另有隱情,聽大人言下之意,好像對此已經頗有研究。”
張掖看了他一眼,隻道:研究什麼?”
張掖立時語塞。
朝廷中派出幾匹快馬,分為四個方向,前往二皇子愛去的山水之處尋找。
此消息很快便被傳遞到了山上,無天正坐榻上,直對著茶杯輕輕地飲了一口。
隨即,對著一旁低頭沉思的二皇子,說道:“二皇子,你莫要為此事擔憂,其實說來倒是好事,這大皇子與世子一心想著憑借此事在皇上麵前立功邀賞,想建一個好的名聲,怎的卻落到了你的頭上。
事情發生之時,我便已猜想到最合適的人選,皇上便要選你,這皇上心中忌憚過多,這二皇子與世子的野心,這皇上未曾就不知道,你無心朝政有散慣了,隻有你最合適,看來這皇上君心動搖了。”
說完,將手中茶杯輕輕放下,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的落葉,隻道:“這朝堂當中,若是對你反對之聲越是旺盛,皇上便會對你越來越寬鬆幾分,這大皇子太過著急,反而露了自己的手腳。”
二皇子沉吟了一番,方才說道:“你說的話固然有道理,可是我卻無心與他們爭奪此事,這去西邊邊境去賑災,需得做一番周密的計劃,才可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