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眼前的這些少年,天賦都不錯,未來會成為青桐的中流砥柱。
隻是任何天才在成長起來之前,都是需要長者的引導與守護。此前在縹緲獸潮中戰死幾個少年,幾位長老雖麵上未說,但暗自也有些惋惜。
確定了敵人還在前方,隊伍開始下山,依舊是小心翼翼。
雪山之路十分崎嶇,山坳中的腳印變得雜亂,同時有些斷斷續續。不少的路段上一片空白,沿著山坳而下,走過一段後才又會發現腳印。
這更是證實了先前的猜測,對方數十人全都在練氣境以上,不然何以會飛行?
這些人或飛或走,一來可以避過一些難走的路段,二來也可以保留體力。
“這裏靠近青桐,對方勢弱,腳程不會太快,想必就在山腳處。”商廣元對眾人說道。
“嗯,做好準備!”
在幾位長老的帶領下,隊伍循著腳印下山,雪山東麵的路果真崎嶇,不時還有雪坑和溝壑攔路,一眾少年頻頻中招,好幾次差點跌入雪洞,辛虧發現及時,險而又險的閃開。
盡管如此,所有人還是不出一言,不敢製造太大的聲音,與生命相比,這些東西就算不得什麼了。
終於接近山麓了,寒風依舊在呼嘯,竟然隱隱約約夾雜著人的言語聲。眾人心中一驚,悄然靠在一塊巨大的冰棱後,屏息凝神的聽那邊的聲音。
山腳下,一片空地之上,幾人浮空盤坐。
“哎,我等真是命苦啊,竟被派來做這等苦差事。”說話之人頭發灰白,麵色有些蒼老。他身穿一襲灰衣,在袖口處刺有白象,被金龍環繞,這是龍象宮的圖騰。
“若隻是前來打探消息也罷,可······”另一位老者話語悲切,說不下去了。
“想我堂堂龍象宮,數百年來稱尊一域,好不舒坦,就算與未央宮相互牽製,也不曾有大波瀾。可是近些年來那未央宮實在是太過狂妄,所言所行竟意圖號令我教。”
“龍象宮早已千瘡百孔了,此次我等不過是向宮主密諫幾句,建言抵禦未央宮,與其分庭抗禮,不再接受製約。這等事竟被未央宮得知,其派遣長老趾高氣昂,前來我龍象宮宣法旨,喝令休得胡言。”一位中年男子雙拳緊握,十分氣憤。
他恨恨地道:“可恨宮主低聲下氣,竟任由他放肆,當時我真想給他一個大耳光子。”
中年男子話語不清,那個‘他’字並未說明到底是自家宮主,還是那位前來宣旨的未央宮長老,顯然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真不知宮主和那些前輩們都是怎麼想的,按理來說我龍象宮創立更早,底蘊更甚於未央宮,怎會對他們如此忍讓?”旁邊的另一位灰衣男子十分不解。
“宗門不幸呐!”有人歎息,引起了共鳴。
巨大的冰棱後,青桐眾人聽的真切,原本就要實施襲殺的幾位長老目露異色,不禁停住身形。
眾人沒有想到,原來兩界峽外的兩大宗門之間竟有了如此大的矛盾,這對於青桐鎮來說是好消息,或許能從中利用一二,一舉解決數百年來的大患。
“哎,曆來出征青桐,總是我龍象宮為主力,這麼些年來,大戰中隕落的高手盡皆是我門前輩。”之前的灰發老者心痛不已。
他接著道:“不過數十年前,死於雪域強者之手的那位總算是他未央宮的不世高手了。”說到這裏,他竟有些幸災樂禍。
通過他們的話語,青桐眾人獲取了不少信息,商廣元此時也明白了不少細節。
當年得悉雪域之事後,他們急速趕至,也不過是遠遠地看到了最後的結果。事後,邊關巨城有高手前往縹緲森林,查探了一些妖獸的記憶,這才大概知曉了事情的經過。
山麓的空地上,龍象宮的另一位老者沉吟許久,道:“不過若是我龍象宮率先攻入青桐,搶先獲取青桐大秘,一定會讓我門形勢好轉。”
“嗯,所言甚是,未央宮百年來苦苦追求的東西,一定非凡,說不定與更高境界有關。”
“這樣看來,我等此行也不算是苦差事了。哦,也許這便是宮主給我等的暗示,借此機會奪取機緣。”有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冰棱後,青桐眾人先是目瞪口呆,繼而心生厭惡,原本以為龍象宮處境堪憂,可以洽談一番,共同推翻未央宮,可誰知轉眼間他們又將壞注意打在了青桐鎮上。
“哼,賊心不死,那就怪不得我等了!”商廣元一聲冷哼,不過這仍然是一道意念,隻響在了青桐眾人的心頭,而外麵的敵人是無法聽到的。
商廣元暗中和其他三人交代戰術,各自確定了對手後,便決定動手襲殺,先行解決掉對方最強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