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走,一邊歎氣。
張桂發叫道:“你說啥?”
劉誌學回過頭來,道:‘啥說啥?’
“你剛才說像你爹一樣被蛇咬死?是不是!天呐!”他一拍大腿,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嗚嗚嗚!我可真是膽大妄為啊!我竟然跟白當家的說這種胡言亂語的話!唉,怪不得他要害我!原來是這樣的!”
劉誌學問道:“你是不是瘋了?你在說什麼?”
張桂發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哎呀,我跟你胡說啥,前幾天我酒後胡言,說什麼你爹被蛇咬死是白家的做的,肯定是因為這事情,白當家的才要害我!”
劉誌學道:“難道你說的是假話?”
“屁!我說的怎麼是假話!就是因為是真話,這才招來殺身之禍啊!完蛋了!完蛋了!劉誌學,你真是個喪門星!要是你不來我家,我就不會說這些話,這些事情就會爛在我心裏永遠也不會說出來!這下可真是完了,完了!白當家的一定以為我以後還會用那些事情威脅他了,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被他喊到家裏,他們父子倆強行灌了我一晚滾燙的粥,這就是在提醒我呢!要我把嘴巴閉得緊緊的!要不然滾燙的粥就是我的下場!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劉誌學道:“桂發叔,你害怕啥?害怕他們再來害你?”
“我看你是不知道白當家的的厲害!你這娃娃,這麼多年,你和你媽受的苦還少?哪一件不是白當家的做的!他要害我,我難道還能活嗎?”
張桂發開始哭泣,“完蛋了!不僅我要完蛋了,我家的養豬場也要完蛋了!”
劉誌學哈哈笑道:“桂發叔,我看你是被嚇傻了!這是什麼年代了!不是以前了,這可是已經1990年了,你要是害怕就去派出所報案!讓警察來保護你!”
張桂發道:“警察有啥用啊!昨晚上高書記都來了,還不是一點用也沒有!白花鎮就是姓白,白榮榮走了,現在是白勝奇的白!你這個娃娃太小,哪裏曉得這背後的道理!”
劉誌學冷笑,“難道還真成了白家的天下了?”
張桂發哭道:“可不就是白家的天下!你以為白家的白怎麼寫!那可是用血寫出來的!你還是太小,你要是再大個二十歲經曆過那些時期,隻怕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算了!我跟你叫什麼勁,你還是回去吧!我還是想想怎麼給白當家的賠禮道歉吧!”
劉誌學從張桂發家裏出來,他實在沒有想到,白勝奇竟然會把張桂發嚇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嚇破了膽!
“到底姓白的做過啥事情呢?”
“看來,我還是得去問問我媽。她一定知道什麼!”
劉誌學不止一次想詢問這些情況,可是三姑娘從來都不說。隻是告訴劉誌學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再翻出來。劉誌學知道那些記憶對她而言代表著痛苦的回憶,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知道。他當然知道揭開過去的傷疤會讓三姑娘承受痛苦,可是如果這些傷疤已經生了蛆蟲,就必須重新開刀。否則,隻會越來越嚴重!